“這麼巧?你難道沒有懷疑嗎?”楚灩湫也覺出不對勁,那一年發生的事情倒是挺多的。
“我查過,可惜什麼結果都沒有。我爹是去放牧時被蛇咬的,蛇毒太厲害,而且周圍也沒人,等村民找到他時身體都僵硬了。”所以之後他隻能守住他娘,決不允許再有人放肆。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嗎?在那之前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比如惶恐、坐立難安、焦躁等,尤其是喀岫去世之後。”楚灩湫突然陰謀論了,現在一切都是僵局,必須找個突破口,她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可能,早知道當初多看些警匪偵探類的小說電視劇了。
“喀岫去世當天很多村民都去幫忙,我沒見到我爹,第二天他回家躺了會就說去放牧了,然後他走了,回來的卻是具屍體。”布葉平靜地道。
“他前後有見過什麼人,或者提過誰嗎?”燕景行問道。
布葉搖搖頭,“時間太倉促了,沒有。”
什麼線索都沒有,大家一時沉默。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趟村長家裏了。”楚灩湫道,“從村長對我的態度,對我爹的態度,還有當年事情發生後受益最大的就是他,這種種的事情,無論是否與他有關,他都是關鍵點。”
“恩,正好我上次也沒問出什麼,這次再繼續。”燕景行點頭讚成。
布葉總算看了遮擋著臉的燕景行一眼,然後看向楚灩湫說:“你們去吧,他現在好歹還是喀村的村長,我去不合適。”
看著他們走遠的身影,布葉眯著眼睛笑出聲,但願,不要讓他失望才好呢。隨即,又收回笑容,深邃的眼中不知想著什麼,周圍靜謐無聲,似乎連風塵都繞著他而行。
到了村長家時,隻有喀錦一人坐在桌旁喝著奶酒,像是在等人。
看著倆人出現在屋裏,喀錦慢慢將碗中的奶酒喝完,然後點頭示意他們坐下,“聽老四說村外有倆匹駿馬,我猜會是你這丫頭。”
又轉向蒙著臉的燕景行,“這位該是當初救走楚丫頭的那個沙匪頭子吧。”
燕景行將頭巾解下,“一年多沒見,村長倒是變了些。”變得識時務了。
“自從楚丫頭被救走後,我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誰知我左等右等,竟過了一年多才來,白白讓我又忍受了一年的折磨啊。”喀錦歎息地說著,聲音裏有說不出的疲憊。
“原本我們隻是猜測,並沒有任何證據,你若是否認到底,我們也拿你無可奈何的。”楚灩湫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但對她來說不是壞事。
“你這丫頭倒是實在。原本我以為當年知情的人都死了,雖然心裏有過愧疚,但自欺欺人地想著我是有苦衷的,日子一天天過著也不覺得如何難安。”
喀錦又倒出一碗酒,“以前我懷疑你爹是否曾告訴你一些事情,但因你從小是個呆傻的,又從不開口說話,即便知道又如何?本想就這麼放任你留在村子,死了太多人,我也想積點兒陰德的。”
“但是,每次看你的眼睛烏黑平靜,仿佛什麼都知道一般,我就不想看到你了。因為,看到你,總會勾起我心裏的陰暗,我過去那些齷齪又悔之莫及的貪欲。”
“所以,你就在村子裏散布了關於我的煞星謠言?”這樣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恩,我手上的人命已經夠多的了,我也知道布家那小子暗中幫著你,就當是我彌補他,遂了他的願,放你離開村子去找商隊吧,我也能從此安心。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啊。”
“所以,布葉的父親是你殺的,難道是他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被你滅口了,比如喀岫的死因?”燕景行看著他說。
“哈哈,果然都是聰明的,”喀錦喝了一大口酒,摸了下嘴說,“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喀村原本不叫這個名字,從喀漠當了村長後整個村子才快速發展起來,也有很多外人因喀漠的原因選擇留在喀村,而喀漠也是不負眾望,將喀村的名聲傳揚出去,也使喀漠的聲望更盛。
雖然喀漠的刀法和武功在大漠鮮有敵手,但因他原就是個放羊娃,不懂人心叵測,勢頭來得太快,引來很多其他勢力的敵視。
雖然每次都會躲過各方的暗算,但他沒有後台沒有其他相助的勢力,不可能次次全身而退,最後留下了很多的病痛,早早將村長之位傳給唯一的兒子,安心養老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