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讀的大學位於州昌市的外郊大學城,州昌市作為一線城市每年都會吸引來四麵八方的各界人士,城裏的生活和工作壓力可想而知,但同時提供的機遇也會增多。
楚慶浩每年節假日的大部分時間都會留在這座城市打工,無論是市區、市郊,甚至臨近的縣市他都呆過不少地方,而他自身爽朗熱情的性格也使他結交到很多不同領域的朋友。機緣巧合之下,他得知張興要低價出售郊區的大理石廠,那個廠子離大學城不遠,又介於州昌市與下屬的萊峽縣之間,自己曾因它離學校近在那裏兼職過一段時間,廠子雖小,但大理石的市場前景很不錯。
一番輾轉,他終於貸到款盤下了這個小小的廠子,也開始了屬於他的事業之路。
最開始雖然很累很苦,但李鵑萍一直在身邊陪著他鼓勵他,讓楚慶浩覺得再苦都甘之如飴,每天的生活充實又幸福,而之後的回報更讓他覺得自己是受上天眷顧的寵兒,短短五年間,他已經將廠子的規模擴大到原先的數倍,在朋友的介紹下,楚慶浩得到了一項樓區的大理石供應資格。項目結束後,拿著後麵好幾個零的存折,楚慶浩終於得到了李家認可,給李鵑萍冠上了他的姓氏。
楚慶浩父母是典型的農民,憨厚本分,習慣了農村的生活和環境,謝絕了兩人接他們去大城市享受的提議,而李家父母也習慣了自己小區裏的老夥伴,隻要女兒生活得幸福,他們別的並不在意。因而楚慶浩與李鵑萍婚後繼續享受著屬於二人的幸福生活,沒有任何獨生子女的負擔,更沒有外地人在一線城市的壓力。
幾年後,楚家倍受寵愛的千金楚灩湫已經到了上學年齡,原本一直圍繞在身邊的孩子整天都見不到了,事業順遂、家庭美滿的楚慶浩便覺得有些無聊,好在他結交的朋友遍布全市,毫不誇張地說,隻要他一個電話,沒有不會立刻放下手中工作出來陪他的,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隻是沒有人會一帆風順地走到底,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李鵑萍便覺察到丈夫的異常,從最初的晚歸到後來徹夜不歸,甚至好幾天不回家,而他每一次回來,卡裏的錢必定會消失很多,人也變得越來越焦慮、浮躁,問他他也隻是含糊其辭。
李鵑萍有些恐慌,楚慶浩的為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絕不是那種言而無信,有錢後就拋棄妻子,沾花惹草的輕率之人,更別說什麼做出在外麵養女人的事情,那究竟出了什麼事?
後來在楚慶浩又一次外出時,李鵑萍悄悄尾隨在後麵,看著他進跟幾個朋友上了一輛黑色奧迪,繞了幾個彎後又進了一家名為“g&m”的酒吧,再然後李鵑萍便被發現了,很快楚慶浩麵色不虞地從一處房間走出來,將她帶回家。
李鵑萍靜靜地看著正努力壓抑煩躁的楚慶浩,“之前問你出了什麼事情你一直都不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也是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看著雖平靜卻露出傷心情緒的李鵑萍,楚慶浩終是道出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原來之前他覺得無聊時,剛好在g&m酒吧碰見了多年未見的張興,知道他這些年過得不順遂,楚慶浩想起當初人家特意以友情價低賣給自己的廠子,不由覺得自己該幫襯張興,拉他一把,便打算讓他重回大理石廠,張興聽後隻是笑笑。之後兩人又見了幾次,記不清具體是怎麼開始的,那天他喝多了,雲裏霧裏地便隨著張興拐進一處房間,房間裏有暗室,外人輕易絕不會知道那裏,而裏麵,則設有好幾桌賭局。
楚慶浩當然知道賭博的危害,隻是反正無聊,小賭怡情,便開始玩上幾局,淺嚐輒止,輸贏差不了太多。一段時間之後,楚慶浩覺得不過如此,在張興的帶動下,賭注便大了起來,刺激的感覺也隨之加劇,每一盤都能讓他全身心投入其中。狠贏了幾把之後,楚慶浩開始慘輸,但當他想放棄時又能連本代利地贏了回來,張興直誇他不愧是有頭腦的商人,再難都困不住他。回想多年來的創業經曆,楚慶浩覺得確實如此,再說這種刺激的感覺還挺好玩的,便繼續下去。隻是他漸漸覺得有些力不從心,看著卡中的數字不斷減少,心裏也開始焦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