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很少有人知道杜少真正的名字和資料。不過先前聽表哥說過,這個杜家是軍政世家,杜老爺子退休前還是表哥所在軍區的這個——”柳兮瑛翹起大拇指,“那位徐總的勢力雖然不是我們柳家一屆文人能夠對抗的,不過麵對杜家嘛,他還算不得什麼。”
“那李魁星現在如何?”
柳兮瑛不屑地撇了下嘴,“表哥說,他最近如過街老鼠一般躲到哪就被打到哪兒,昨晚警察找到他時,李魁星像是見到救星似的,將他這些年能供的案子都給坦白了出來,配合得緊呢,就為了能安安穩穩地躲在牢房裏避災。”
這確實是有些諷刺。
楚灩湫想了想,“他當初如何攀附上那位徐總的?”
柳兮瑛笑了笑,“這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地方。”
當年李魁星從少管所出來之後,身邊的一切都沒了。自他的母親被酒鬼父親打跑失蹤後,至今再無任何消息。有人曾說是他父親為了酒錢賭資,將他母親連夜賣到深山給人做媳婦去了,也有人說是被他父親打死後毀屍滅跡了,至於真相究竟如何則不得而知,因為真正知道真相的人,已經醉酒失足淹死了。
李魁星輾轉了很多地方謀生,隻是現實比他少時以為的更加殘酷。
後來無意之間,李魁星見到有人綁架一個落單的少女。因那姑娘長得富貴漂亮,他先前在電視采訪中還多瞄了幾眼,知道她正是富商徐總的愛女。於是富貴險中求,李魁星拚著重傷,拖延到徐總的手下趕來救援。而接觸之後,他才知道,徐總遠比自己當初以為的更加了不起。
黑道出身的徐仁這些年來一直想要洗白,隻是有些事情畢竟還得靠著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來達成,年富力強又心狠手辣的李魁星在此時出現,這幅麵生的年輕臉孔無疑成為他最趁手的工具。
幾年下來,手段夠狠的李魁星幫著徐仁處理了很多事情,自然也得到了足夠相匹配的報酬,尤其是地位與權勢,但也助長了他的氣焰,漸漸脫離掌控,處處打著徐仁的旗號招搖惹事。隻是,畢竟李魁星當年救過女兒,這些年來也為他出過力受過傷,徐仁不好出手,免得寒了其他屬下的心。
恰巧杜少放出風聲,徐仁便借著這個機會,立刻將李魁星驅逐出勢力範圍。加之這些年來他已經洗白得差不多了,更不可能會為了這個已經失去價值,並且日漸膨脹即將成為絆腳石的小人物而去得罪杜家,所以眼下的結果早已成必然。
“原來如此。”幾人了然,總算將李魁星這個炸彈給排除了。
“若能見到那位杜少的話,還真得好好感謝感謝人家呢,雖說人家並不是特意為咱出手的,但也算間接地幫了忙,免得我們總是日夜擔心李魁星不知何時的報複。”趙圓圓感激地說道。
幾人點點頭,不過心中也清楚這個可能幾乎為零,畢竟對杜家那種人家而言,家中的小輩定是被保護得密不透風,免得哪天讓人給抓去,那後果可就嚴重了,所以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哪裏有與人家結識的機會。
一切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灩湫,唐斐彬要出國讀大學嗎?”
楚灩湫坐在柳樹下,無奈地合上被打翻的書本,將水瓶遞給氣喘籲籲跑來的王倩。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我等會兒再喝。”王倩將水瓶放在一旁,著急地看著她,“你倒是說話啊,他出國了,你怎麼辦?我可跟你說,異地戀已經夠艱辛的了,跨國戀那可更甚,最後十對有九對得分,剩下那對也是分分合合痛苦煎熬,那滋味,聽著就讓人難受。”
楚灩湫拉著立在麵前的人坐下,“我也不知道他要出國的事情。”
“那你現在知道了,趕緊想辦法啊,要麼你也出國,要麼讓他為你留下來。”王倩急道。
楚灩湫笑著搖搖頭,“我不會出國,至於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會強求別人為了我而去舍棄去改變他們原本的計劃和想法的。”
“那你就眼睜睜等著被分手啊?”王倩翻了個白眼。
“隨緣吧,他沒親口和我說,我也隻當不知道了。”楚灩湫重新翻開手中的書。
“你,哎呦,我怎麼就這麼著急呢。”王倩恨鐵不成鋼地推了她一下,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楚灩湫目送著鬧別扭的王倩離開後,無奈地搖搖頭,繼續看起手中借來的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