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塔野用嘶啞的嗓音詢問,繪梨子依然默默地閉著眼睛。
塔野像要驅趕瞬間的掃興似的再次親吻繪梨子,然後用右手從繪梨子的細腰開始慢慢脫去她的毛衣。
若是和服或罩衫之類的開襟衣物倒還好辦,但是套頭毛衣卻有些麻煩。撩到胸前倒也簡單,可脫掉袖子和套領實在費勁。如果她在這時掙紮起來就更難脫了。
不過,可能因為已被兩次親吻而無奈放棄,繪梨子幾乎沒再抵抗。雖然脫套領時稍稍遇阻,但不予理睬用力一拔就順利脫掉了。
雖說已到冬天,可繪梨子毛衣裏麵卻隻穿著緊身胸衣和胸罩。
內衣絲滑和肌膚溫熱的觸感使塔野完全燃燒起來,此前一直缺乏自信的那個東西居然開始呈現明顯征兆。
塔野此時懷著少年般的急切心情把手伸向繪梨子的短裙,左右摸索了片刻,最後拉出右側的絲帶。塔野後來才知,繪梨子的短裙是粗斜紋布做的圍腰式,隻需拉出絲帶前麵就會敞開,再擺弄幾下側麵就能毫不費力地解下來。
接著,塔野屏住呼吸把她的胸衣和連褲襪也一件件脫掉。
最後,繪梨子纖巧的肢體上就隻剩碎花圖案的胸罩和迷你內褲了。塔野麵對繪梨子的裸體看得著迷,一時連自己要做什麼全都忘記。
此前塔野從未見過如此可愛的裸體,即便在看到年輕女同事和女兒同學們時想象過她們的肌膚,但在現實中親眼看到還是第一次。
繪梨子上身蜷縮到不能再小,並把腦袋頂在枕頭上,那種羞怯的姿態更惹人疼愛。
塔野輕輕地把繪梨子摟過來,就像在觸摸貴重的玻璃器物,然後慢慢地把手繞到她後背解下胸罩。
繪梨子幾乎沒有抵抗,就像睡著了一樣,隻是在塔野觸到她的內褲時身體稍稍縮起,但內褲還是立即被脫掉。
所有的衣飾都已解除,繪梨子全身一絲不掛,塔野再次緊緊抱住那似乎一碰就折的肢體。
繪梨子雖然肢體纖巧,卻沒有一處骨感畢露,渾身柔若無骨,因為她的骨骼本身就長得非常緊湊。胸部可能因為尚未發育完全,乳房扁平而小巧,但觸摸時卻感到圓潤而富於彈性。
塔野體味了柔軟而溫熱的觸感之後,慢慢地進入了繪梨子的身體。
塔野醒來時右方的厚窗簾已經透進亮光,看看身旁才發現繪梨子已經不在。
這是怎麼回事?昨晚應該是跟她同枕共眠了,偶爾醒來時,也看到她正在自己臂彎中像飛進巢穴的小鳥般酣睡。
應該不是夢幻。
塔野慌忙起身環顧臥室。
繪梨子還是沒在這裏,當然看不到她的身影,連外套和內衣也已不見。床左側格架上的座鍾指向九點鍾。
她回家去了嗎?
塔野穿上睡袍去起居室看了看。
昨晚好像忘記拉上窗簾,室內已經充滿燦爛陽光。陽光映照著沙發,上麵的藍色毛巾被拱成小山形狀。
塔野定睛再次細看。
毛巾被前端露出黑發,發梢垂在沙發外邊。
塔野點點頭走近沙發,然後輕輕掀起毛巾被一角察看。
繪梨子枕在沙發背的邊緣正在熟睡,神態嬌憨根本無從想象她昨夜曾得到過男人愛撫。
塔野想再次擁抱繪梨子,卻不忍心把她從熟睡中喚醒。塔野把毛巾被蓋好,然後坐在對麵的椅子上。
現在已經九點鍾,必須趕緊準備去公司上班,公司的專車會在九點半來接。塔野走進浴室開始刷牙、洗臉。
盡管昨夜喝到很晚,後來還幹了那種事情,可身心狀態卻非常清爽。
他在鏡前邊梳頭邊用德語哼唱《菩提樹》。
塔野有個習慣,每逢神清氣爽時就會唱起《菩提樹》這首歌。比如在工作順風順水的時候,在過足酒癮飄飄欲仙的時候,這首歌就會隨口唱出。在舊製高中時代,德國外教常給他們唱這首歌。
那時戰爭日益激烈,再過不久就會被拉去充軍——這已是顯而易見的事情。當時在學生宿舍和校園裏常唱這首歌,隻有在唱歌時才能忘掉現實的黑暗,才能感到生存的喜悅。
對於塔野來說,《菩提樹》可謂青春之歌。就從這首歌能夠自然而然地隨口唱出來看,也許自己現在又一次煥發了青春。
“菩提樹……”
塔野哼著歌走出浴室,看到繪梨子已經起來。她把毛巾被疊好,穿上毛衣和圍腰裙,正在陽台上俯望早晨的街市。
“叔叔,起來了?”
繪梨子回過頭來,未施粉黛的臉龐上毫無熬夜的遺痕,背著陽光正麵朝向這邊。
塔野頓時深感羞愧,昨晚假裝送繪梨子回家,卻把她拉進自己的房間做出那種事情。
雖然他並非從最初就有那種企圖,但發生肉體關係的事實卻無法掩蓋。
發生這種事情往往是被占有的女方感到羞恥,可現在卻是實施占有的塔野羞愧不已。
“喝咖啡嗎?”
“好的。”
塔野回到廚房打開熱水龍頭。
“你是要加奶粉的,對吧?”
“一點點。”
塔野感到自己像是變成了小姑娘的聽差,伺候驕橫公主的男仆。
不過,這倒未必是件痛苦的事情。在夫人麵前連電視頻道都不敢換的男人正在為小姑娘衝泡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