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女突然冷哼一聲,猛的站起身來,幾乎同時,那把長劍一下衝天而起,然後向著樓下衝去。
樓下,那位軍爺抬起右腳,猛然踩向地上的周小娥,這一腳下去,這小丫頭肯定得死在當場,隻是他這一腳還未落到小丫頭的身上,麵色一變,收腳快速後退,他開始退得很快,隻是退出三步之後,腳步就變得極其緩慢,在他胸膛之上,由上而下插入了一把長劍。
長劍自他後背穿出,散發著青碧光芒,如同秋水。
劍身無血。
整個酒樓中,雅雀無聲,所有人甚至都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二樓上,一個老人突然跳了起來,破口大罵,“我的姑奶奶,你怎麼動不動就殺人啊,這可是雲雪帝國的軍官,是要坐牢的……”
“那小丫頭就算跟你一樣倔,就算跟葉秋有關係,你也用不著殺人吧……”
所有人抬頭看去,隻見一大一小兩人站在二樓上,中間隔著一張桌子,老人氣急敗壞,少女卻麵色冰冷,淡淡的道:“不喜歡葉秋的,都該死。”
說罷,一揮手,那柄長劍頓時衝天而起,然後懸停在她身側,輕輕顫鳴,像是邀功。
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唉聲歎氣的叫道:“葉秋葉秋葉秋,這小子有什麼好,等老子以後見了他,非得狠狠的教訓他一頓不可。”
黑衣女子雙目一瞪,冷冷的道:“你敢!”
老人悻悻然,起身拍了拍屁股,坐回凳子上繼續喝酒。
樓下,那位軍爺轟然倒在地上,整個酒樓頓時亂作一團,有人大喊著“殺人了”,四處逃竄。
很快有大隊士兵將整個酒樓圍了起來,然後人們隻見酒樓中有一柄長劍衝天而起,然後那些雲雪帝國的士兵,盡數死在這把長劍之下,連死都不知道這把劍是誰的,就好像這把劍會自己殺人。
而在城外的雪地中,一個老人背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小姑娘,小姑娘背著一把長琴,老人時不時回頭去看跟在後麵的一個黑衣少女,可當看到那少女冰冷的眼神之後,就隻能欲言又止的繼續前行。
黑衣少女身側跟著一柄長劍,劍芒吞吐,如同秋水。
劍名當歸,她叫玲玲。
玲玲突然覺得心情很好,能聽到他的事跡,能救下一個跟他認識的人,她隻要一想到這裏,就忍不住想笑,可一看到前麵那個應該算是她師父的老頭,她就隻能板著一張臉。
下一刻,劍芒暴漲,她突然輕輕一躍,踩在劍身之上,扶搖直上九萬裏,然後在雲海中飛速穿梭,帶起一尾長長的青色流光。
等到這抹流光停下的時候,少女盤膝坐在劍身上,傻嗬嗬的笑著。
雪地中,老人看著少女消失在雲海上之後,努了努嘴角,也跟著笑起來。
然後他背上的小姑娘咳嗽一聲,老人急忙將她放了下來,雙手印結變動,一個個巨大的光圈瞬間籠罩小姑娘全身,星星點點的光輝不斷融入她的身體。
隨著這些星光進入,周小娥蒼白的臉色開始有了一絲血色,但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老人將她再度背起,一邊前行一邊自言自語:“你啊,犯得著這麼幫那小子嗎,他又看不見,要是哪天死在哪個角落裏,他恐怕都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吧,傻不傻?”
他突然抬起頭,看著翻湧的雲海,瞪眼道:“笑什麼笑,說的就是你。”
然後這老人突然歎息一聲,“年輕,真他娘的好。”
說完,老人健步如飛,意氣風發,就像是年輕了十歲不止。
“當歸,回家咯。”
隨著老人這一聲話語落下,雲海之上的長劍發出一聲顫鳴,在雲海上盤旋一圈,攪得雲海翻騰,然後帶著無數雲海,向著下方落去。
從地麵看去,如同一個巨大的雪白陀螺。
黑衣少女落到地麵之後,發絲淩亂,有些狼狽,一張小臉氣鼓鼓的,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那個老頭,咬牙切齒。
老人心情愉悅,哈哈大笑。
少女突然轉身,瞪著那柄懸停在身側的長劍,指著它道:“你下次敢再聽他的話,我就不要你了。”
這長劍竟是輕輕顫抖,嗡鳴聲聲,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少女冷哼一聲,踏步向前,這長劍便快速跟上少女,時不時去蹭一下少女的肩頭,看得老人眼皮顫抖,唉聲歎氣。
這一日,有劍歸齊。
數月後,齊國大軍突然陳兵雲雪東麵邊境,時值雲雪帝國大軍深入南陽帝國,雲雪皇帝得到消息,撤軍回國,在路上被南陽帝國派遣一支騎兵突襲,身死。
隔年開春,太子殿下趙定秀登基,國家動蕩,隨即啟用四大家族,各分封地,四大家族家主,皆封王位,鎮守西方國土,而雲雪帝國除了雪雲騎留守南方州郡之外,其餘大軍盡數奔赴東邊,抗衡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