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傷過他2(1 / 3)

第四章 傷過他2

我曾經是女巫

我本是一個生活在千年叢林的女巫,自從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我騎著掃帚劃過都市的上空,我就喜歡上了大都市的繁華和宛如星星閃爍的霓虹。我尤其喜歡大都市女孩兒身上穿的吊帶和超短裙。我熱愛騎著掃帚在滿月的天空中飛翔,我熱愛站在雲端俯視大地的感覺,自從我看到了吊帶和超短裙,就把我曾經灰黑的專屬於女巫的衣服給換了,我也穿上了色彩斑闌的衣服。在空中飛翔的時候,我七彩的衣服猶如一道七彩的虹,亮麗地劃過都市的夜空,引得很多的情人引頸仰望。明月高掛,風平浪靜,一道美麗的虹樣的女人就那樣的劃過都市人頭頂的夜空,我裸露的背脊是那些獨身男人想象的畫卷,我白生生的肌膚點燃了多少渴望的眼。這樣的夜,這樣的月,這樣的景色,誰能抑製住血脈中欲的渴望? 我得意地哈哈笑著華麗地飛逝,留給那些被欲望刹時填滿胸腔的男人們一個瑰麗的夢想。 很多年過去,我已厭倦飛翔,我的很多同類已放棄與我同在月色中飛舞,紛紛融入了人類這個未知而對我們充滿誘惑的世界。她們的掃帚已經失去了飛的功能,被塵埃淹沒,隻好用來做衛生打掃。她們說,是因為她們愛上了這個俗世中五彩繽紛的美麗衣裳和俗世中的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們,為了那些男人,他們甘願折斷翅膀,失去飛翔的工具。因為深愛著男人,她們寧願從此與廣闊的天空說再見,她們齊聲對我說:妹妹,來吧,來吧,為了一個自己喜愛的男人,一切都是值得的。我沒有自己喜愛的男人,可看到她們那麼地快樂,我也想和她們一樣,落入塵埃,與塵土俗世為伍。我想,我會遇到一個男人的,一個讓我深愛的男人。 我穿著吊帶短裙,融入了都市繁華之中。我到哪裏去找一個能深愛我的男人?而又有哪個幸運的男人會與我一見鍾情?俗世的男人啊,你們可知道,我曾經是一個多麼自在而強大的女巫。你們可知道,我為你們放棄的是整片的天空? 我找不到一個深情的男人,我仍然在都市繁華中走啊走啊。啊,那個男人,長得好帥好高大嗬,他對我笑了,眼裏都是深情啊,難道,這就是我的他?可是,可是,他的身邊有一個好美好美的女人,那個女人的眼神好冷好冷,看著她,我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戰,我低下了頭,卻仍覺得一陣陣地冷意襲來,我有些怕怕的感覺。我是女巫嗬,怎麼會這麼地怕一個俗世中的女子?我倒退著遠離他們,遠離了那個冷冷的眼神。與他們離得越遠,我的心卻感覺到越空落,我這是怎麼了?那個男人,我看到他不停地回眸,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難道,這就是我的那些同類們說的愛嗎? 我愛上了這個男人?我並不認識這個男人,也可能,我已經認識了他千萬年。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發現,對他,這個男人,我已經有了深入骨髓的渴望。我能放棄麼?不,我不想,絕不放棄。 於是,我想起了我作為女巫的法力。 於是,我披上了女巫的灰色長袍,散開了我如海藻般的墨色長發,我騎上掃把,開始在都市的夜空中俯瞰尋找。我聽到了風吹長發唰啦啦地響,我聽見自己流淌的血液在沸騰著歡唱,它們在唱著我的渴望,唱出我對那個男人的呼喚。 太陽下山啦,月亮高懸啦,親愛的男人啊,你可聽見我在找你啊? 風兒歎息了,長發飛舞了,親愛的男人啊,你可知道我在為你沸騰嗎? 就這樣一直飛飛飛著,就這樣一直唱唱唱著,終於,在很久後的一個夜晚,我找到了那個男人。我踏上凡塵,站在他的麵前,我看見他的眼睛為我而變得活泛,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因我而變得燦爛,我看到他見到我的那一刻,眼裏有一種叫做欲望與獨占的光芒。

我沉醉了,我淪陷了,我丟掉了帶我飛翔的掃把,我徹底地墮入了凡塵,過起了凡俗的生活,我甚至已經忘記了,我曾經是一個女巫。隻是,快樂時光總是很短,有一天,那個男

人,他坐著不是掃把的工具,飛了。原來,他也不是凡塵人,他也能飛翔,你看,他就這麼輕易地,去了另一個遙遠的國度。走的時候,他的身邊,仍是那個眼神冰冷,麵容美好的女子。我來不及追趕,就這樣地讓他脫離了我的視線。 於是,我到處找我的掃把,到處找我曾經做為女巫的灰袍。終於,我又能飛上藍天了。我向著他們遠去的方向趕去。我從一個城市,找到另一個城市,很多年過去了,我從如藻長發變成了蒼顏白發。我仍是在飛著,飛著。陪伴我的,是身後辛苦呼嘯著的風,我不曾回頭看過它。我再也看不到圓月的美麗,我的眼睛,隻看著前方,我一直飛著,飛著。我的白發直直地飄散在四周。它們和風一起,唱著我聽不懂的有些淒涼的歌,我知道,它們都是為我。其實,我不淒涼,一點都不,我總覺得,他就在前邊,一直都在前方。我穿著他喜歡的吊帶衫超短裙,我的心一直都在歌唱。 我知道,因為我是一個女巫,所以我永遠都不會下地獄,但我怕,怕他已經承受不了歲月的侵蝕去了地獄。其實,我很願意去地獄,對我來說,有他的地方,地獄也是天堂。 陪伴我多年的掃帚,也已漸漸老去。終於有一天,我們飛到了一個小島上,掃帚在降落島上的那一刻,就灰飛煙滅。我終於還是沒有了翅膀,再也不能飛翔,我與他,或許是天意吧,從踏上島子那一刻起,我的心裏便變得分外的平靜,我發現,我的心裏已沒有了他的影子。我降落的這個島子,四麵是水,看著水裏倒映著的自己,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如藻樣的發,又重新回來了,我明媚如陽光的顏容,又如很多年前那樣美好。原來,我獲得了重生! 很多天後,我認識了島上很多的朋友,我很快樂地生活著,幾乎忘了自己曾經是一個女巫。 如果你現在來島上,發現一個長發如藻,皮膚嬌嫩雪白,歌聲婉轉悠揚,笑容明媚爽朗,穿著吊帶超短裙風情萬鍾走過的女人,那就是我。我不再是女巫,很多年以後肯定會下地獄。到時候,沒準你也能見到我。隻是,可能我已經不會認得你。 我已忘了自己曾經是女巫,我也忘了我曾經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整片天空。 我現在隻記得我自己,美麗明媚風情萬種長發飛揚。

問你問我

你說,別怕,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我愛極了你說這話時的真誠,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真誠,我沒想到,純淨的背後會是深淵。我輕輕地滿足地歎了口氣,醺醉在你的純淨裏。我在心裏對自己說,你給我一句承諾,我會還你終生不棄,你給我一個笑顏,我還你一個美麗天堂。隻是,我忘了,這是不受祝福的感情,也忘了,你的座右銘是“及時行樂”。你我的生活,你我的現實,都是沒有相交的兩條平行線。我的寂寞你的沉鬱,終是彼此不能隱忍的壓力。你象個孩子似的有些執拗的撒嬌,在我是無可奈何的寵溺與溫柔。而我想撒嬌的時候,卻找不到回應的同樣溫柔與深情的眼眸。我其實觸摸不到你的心底,兩手握住的,總是若有似無的空氣。你喜歡的一切,我愛烏及烏,我通過點滴支離破碎慢慢地填充了對你的了解,我遊走著,在你的心門之外,你遊走著,在我的心門之外,卻以表象的相知相惜欺騙自己。魚兒不能永遠活在咖啡杯裏,水兒也永遠不可能呆在當初的杯子裏,一切,都會變化。那些隱隱地痛,想著,就會從內心深處嗆出眼淚。我沒要承諾,隻是因為未來太遙遠,我隻想守住共有時的美麗。你歎息,我歎息,不語。其實,你不懂我,我不懂你,我們都沒讀懂真正的彼此。或許,沒必要懂的,這隻是生命軌跡裏有片刻重疊的情節,如風吹過。

早知如此,不如當初失之交臂,做一場彼此牽掛卻無怨的幼稚遊戲。換一點歡樂與笑容,卻不會有如此冷的痛惜。早知如此,上輩子我不該在湖邊給你披上那件遮體的衣;早知如此,我寧願當初站在遠處,靜靜地看你。自從你說,你喜歡自由,我說,我喜歡與君對飲三萬場;

你說,你是浪子,不會為誰永遠停留,我說,我不後悔在花漫的季節裏與你相遇;你說,你怕會傷害了我。而你卻不說,一切,都已經晚了!從你說的那刻起,就已經預示了結局。如果你的傷害會是一把刀,我已經被這把刀刺得支離破碎,卻想不起,你曾經承諾過的任何對白。 難道,男人與女人的愛情,真的隻是一場戰爭?你進著,我退著,你退著,我進著,分不出勝負對錯,卻讓彼此最終都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折磨得體無完膚。為什麼竟然有人說,這樣的折磨也是一種幸福?你我都明白,我們要的不是這樣的幸福。於是,你我也終於明白,緣盡於此。隻是,到得最後,仍想知道: 你真的從來未想過與我執手共聆那一曲悠然的漁舟唱晚? 你真的從未想到和我並肩看西藏青爽朗朗的天? 你真的從未想到你我相依相偎落葉飄飛的樹下,看夕陽下彩霞漫卷? 你真的從未想到與我在老了的時候背靠背坐在地毯上,演繹一生的浪漫? 你真的真的真的就那麼開心地輕易放開了我的手而沒有絲毫的不舍不安? 我問你,你卻不必回答,因為,我隻是在問自己,我到底是不是曾經真的愛過你,否則,為什麼我會那麼輕易地就把這段感情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