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東擊西,而且還是雙重的?鳶兒一想明白這點,旋即對大力道:“快回去。”
她自己也已經疾奔而去,那朱公子和張妍,她已經覺得不好,趕到的時候,她心裏一沉,旋即出掌,那俯身在朱公子身上的巨型怪物吃痛,嗷叫一聲,回頭。
把鳶兒嚇了一跳,好醜的怪物,一個個怪異的凸起,分不出鼻子眼來。
似乎是怕鳶兒的,一個照麵,已經是迅速的離去。
鳶兒擔心受傷的朱公子,連忙俯身擦看他的傷口。
張妍抱著他痛哭流涕,她今晚受的刺激太大,先是自己的哥哥,接著又是情人,怎麼受得了。
鳶兒探一探他的脈息,說道:“別慌,還有救。”
這句話簡直救了張妍一命,抬起淚汪汪的眼:“真的?”
鳶兒點頭,她已經出指點了朱公子的穴道給他止血。這一係列的動作做來相當的熟練,像是很早就會似的。她有時候都有些懷疑,還有多少東西是她會的,但她並不知道的,她隱隱有種感覺她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想到這點,她就苦笑,她的記憶裏好像有很多燈光,不是送油燈,也不是蠟燭,是那種類似於琉璃罩子似的,明晃晃的,有個開關控製它。此刻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找了最好的禦醫來,忙到天亮。
這一夜遭受襲擊的是五人,除朱公子外,其餘的人已成了屍體,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大約是再回不來的。
朱老爺子很是生氣,這是他的獨子,他揚言如果朱禹有什麼事情,他就剝了鳶兒的皮。
朱公子的名字原來叫朱禹,怪好聽的。
隻是朱老爺子不允許張妍照顧朱禹,老爺子認為朱禹是在張家遇害的,該死的本來是張妍,偏偏朱禹去了,替張妍遭了難。
老人家的思想不好改變,其實原本也可能是這樣的,朱禹心甘情願替張妍抵擋,又有何不可?他寧願自己死,也不願張妍有事兒,這大概就是愛情,老人家年紀大了,大約是不懂的。即使懂,也因著溺愛兒子而不懂了。
鳶兒笑道:“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就沒有這麼義無反顧的去愛過?”
朱老爺子瞪她:“要你這妖女多管閑事兒。”
鳶兒歎息:“真是可憐。如果你經曆一場真正的愛情,就不是這個態度了。”
朱老爺子怒吼:“閉嘴。”
鳶兒瞪他一眼:“要你管。人長著一張嘴不是吃飯,就是說話。”
朱老爺子氣的背氣:“妖言惑眾。”
鳶兒無辜:“你相信嗎?此刻,你兒子最願意見到的人就是張妍,你偏偏趕她走,這樣最不利於傷口愈合的。”
朱老爺子抬起手杖打過去:“滾,滾,永遠不要踏進朱家大門。”
鳶兒躲過:“你放心,我才不願意做你的兒媳婦,我隻是心疼張妍,瞧不得她可憐巴巴的模樣。”
朱老爺子氣到無語,立刻吩咐下人:“把這個妖女給我打出去。”
鳶兒自己出去,出門的時候道:“我還會來的。”
老爺子氣的要吐血:“關門,立刻給我關門。”
門外,大力躬身站在那裏,看不見他的表情,他的聲音低低的:“娘娘,已經死了九個人,已經派人去安撫他們的家人,照這樣下去,隻怕要亂。”
鳶兒的神情凝重起來,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死亡。那樣的怪物不是一個,要不然速度不會這麼快, 他們最擅長用的是聲東擊西。
她略略一沉思,問道:“要你準備的鈴鐺怎麼樣了?”
大力看著自己的影子,很短很短,已經快到中午了:“差不多都好了。娘娘先去吃飯吧,早晨都沒吃什麼東西,這麼下去怎麼得了。”
鳶兒不想人為自己擔心,答了聲:“好。派人把鈴鐺布置起來,遍布全城的每一個角落。”
這樣不管這怪物到了什麼地方,隻要鈴鐺響,他們就可以知道。
城內最好的酒樓,桌子上是最好的飯菜,鳶兒哪裏吃得下,看著就飽了,呆呆的出了一回神,吩咐身邊的人:“把這飯菜分成九份,給遇害者的家人送去。”
張妍的那一份她親自送去。
這女子坐在那裏哭泣,見到她,怨也怨不起來,恨也恨不起來,可總覺得心裏怪怪的。潛意思裏覺得要不是她,哥哥和朱禹也不會有事兒,但是要不是她,朱禹隻怕也不能留下一條命來,就那麼猶豫著,鳶兒已經將飯菜放在桌子上,擁住她坐在桌邊,拿了雙筷子遞給她:“吃一些吧,吃飽了才好照顧朱公子。”
張妍幽幽道:“有什麼用,朱老爺都不讓進門的。”
鳶兒安慰她:“放心,一切交給我。”
哄著她吃了東西,鳶兒牽著張妍的手,再度來到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