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盤山,聚義廳。
“周大哥,我勸你還是盡早撤兵,西盤山附近草林眾多,洪武軍可能躲藏在附近任何地方,將軍三思!”郭威看著周鐵二人,一臉誠懇。
“放心,我自有主張!”周鐵不再理會郭威,雖然郭威完美的打贏了一戰,但是在周鐵心裏,隻不過認為是郭威運氣好,胡大力又太莽撞了而已,先前是常鐵極力勸阻,加上他也處於兩難境地,才放手讓郭威領兵,現在障礙一除,周鐵哪裏還會將郭威放在眼裏。
郭威見說不通,暗暗歎了口氣,拱了拱手,再次拜謝,招呼齊大鵬三人抬著郭維義的棺木就要離開。
常鐵的目光閃動,看了一眼周鐵,上前兩步,拉著郭威問道:“小威,我有事相求!”
郭威轉頭看向常鐵,旋即明白過來,問道:“你是想問假如真的洪武軍來攻怎麼辦吧?”
常鐵老臉一紅,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周鐵他立功心切,現在又有一個大好機會在眼前,他是不會放棄的,不過未免萬一,還請小兄弟指點一二。”
郭威恍然,這是向他求逃生之法了,“這裏的梁河很寬,水流倒不是很急,趁現在可以多準備一些木筏,以備不時之需。”
常鐵頷首,感激道:“假如你去帝都,記得找我!”
郭威點了點頭,正式向二人告辭。
日上中天,郭威四人一棺還有醒過來的陸沉一同往郭家村而去。
陸沉,郭威還是讓他活下來,雖然陸沉不曾向他求饒,但是郭威知道陸沉還不想死,再說他也不是那種嗜殺的人,加上那種玄妙的感覺讓他也有些忌憚,究竟怎麼會突然有這麼一種情況,郭威至今還不明白,但是靈魂裏的悸動卻不得不有些顧忌。
可是這麼一來,郭威沒有完成血誓,那麼他就得承受誓言反噬的後果。
“威哥哥,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啊?”郭嘉也打聽到郭威為了報仇立下血誓,如今血誓未成,心裏頗為擔憂。
“嗯,這個人本性還不壞,隻是有些一根筋,經過這次之後,相信他會明白的。”郭威看了一眼咬牙緊跟著自己的陸沉,繩索在下山之後就已經解開,任他離去,哪知道陸沉卻不動聲色的一路跟來,三人驅趕過幾次,陸沉都不為所動,郭威才由他跟著。
劉飛看了一眼陸沉,皺了皺眉,“小威,你知道血誓的後果嗎?”
“知道!”郭威無所謂的看了一眼劉飛,拍了拍劉飛的肩膀,將他從莫時彥哪裏聽來的說道:“每月十五發作一次,每次身體裏麵的血液倒流數次,倒流九九八十一次之後,筋骨毀壞,血膜破損,血液變色,在血液變成白色血液之後,整個身體就會被自身的血液溶解。”
“啊!”三個加上湊過來偷聽的陸沉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呆呆的看著郭威。
郭威暗暗歎了口氣,他總不能說自己殺不得陸沉這個人吧,微微歎了口氣,道:“你們不要擔心,我也有解救之法。”
“什麼辦法?”齊大鵬也發過血誓,自然是最為急迫,不是他不尊師重道,師仇是一定要報的,隻是鐵幕讓他發的血誓好像一柄利劍一樣懸在他的頭頂,讓他惶惶不可終日。
郭威搖了搖頭,道:“這個你們先不管,我們安置好母親之後,就去帝都,所有的線索都應該在帝都那裏。”
齊大鵬頓時泄氣,低下腦袋,久久不語,郭威看著齊大鵬這個大孩子般的模樣,安慰道:“你放心,你不是還有十年的時間嗎?著什麼急呢?”
齊大鵬想想也是,郭威比自己要慘得多,每月發作,且不說血誓發作的頻繁,就算八十一次的血液倒流,最多發作二十次就可以足夠次數,也就是說郭威的最多不過兩年,齊大鵬想到此處,心底黯然,這麼多年以來,他還是第一遇到一個想做兄弟的人,不行!齊大鵬握緊了拳頭,絕對不能讓他死!齊大鵬咬緊牙關,一臉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