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陸沉一家原本就是遷居於此,所以附近也沒有親戚,加上這些年來陸沉所作所為,也沒有願意親近他們一家,陸父的喪失也辦得極為簡陋。
陸沉倒是在戰場見慣了生死,到沒有表現出多少哀戚,隻是眉宇之間隱隱的悲涼卻是怎麼也隱藏不住。
反倒是陸遜,顯得極為冷靜,默默的收拾父親的遺物,默默的清掃房間,顯得極為冷靜。
有些奇怪的卻是陸母,看起來年紀要比陸父小上許多,雖然眼角已經出現了皺紋,皮膚卻顯得光滑細嫩,此時正呆呆的站立一旁,也不知道是因為陸父過世哀戚過度還是其他原因。
郭威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家子人,不明所以,反倒是郭醒幾人一個個忙的熱火朝天,好像死去的跟他們很親似得。
在後院尋了一片一個角落,葬了陸父之後,陸沉看了陸母一眼,抬腿朝陸母走去,開口道:“大娘,現在我父親已死,不知道大娘有什麼打算?”
陸母沉思片刻,半響,看著陸沉道:“我想回家!”
陸沉眉頭一展,似乎鬆了口氣,讓陸遜將家裏積攢的一些錢幣拿了出來,笑著道:“大娘,這些年辛苦你照顧我爹和我弟,我弟脾氣不好,以前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希望大娘不要生氣,這些錢財和這個家就送給大娘了。”
婦人恩了一聲,看見陸遜滿臉陰雲的走了過來,忙乖巧的走到一邊。
陸遜看了一眼婦人,埋怨道:“大哥,你把家和錢財都給了她,我們以後去哪裏啊?”
陸沉淡淡道:“你跟著我們去徐州吧!”
陸遜還是有些不滿,看了看自己的書房,道:“那些書怎麼辦?”
陸沉回頭看了一眼,道:“那幾本書你不早就記住了嗎?嗯,去收拾一下行李吧,我們馬上就要啟程了!”
陸遜哦了一聲,走進自己的屋子。
魯小山最是忍不住好奇心,上前兩步,低聲問道:“陸大哥,這個婦人不是你娘嗎?”
陸沉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親娘在三年前就已經過世了,父親在那時也患重病,我常年在外,小威年紀也還小,正好她逃難來到洪寧縣,我便讓她來照顧父親,哪知這一照顧便是三年,父親過意不去,便納了他為妾。”
魯小山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看向那個婦人是卻有了幾分同情。
陸沉歎了口氣,道:“如今我要離開,這一去不知道多久,小弟丟在這裏實在不放心,也是天意吧,剛回家便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麵,這一來我少了份牽掛,安心的帶走小弟,將這些錢財留給她,也算是做件善事,為我之前所做的惡懺悔吧。”
眾人一陣默然,婦人見陸遜進了屋,方才上前兩步,盈盈拜倒:“多謝大少爺!”
陸沉笑道:“沒什麼,我給你的那些錢夠你生活一輩子了,隻希望你留著我爹的墳墓,如果有一天我還有命回來的話,在把我爹的墳墓遷走!”
婦人應了一聲,默默地轉身離開。
“啪”陸遜滿頭大汗的走出來,伸手往臉上一抹,原本就沾滿灰塵的麵龐立刻被摸得如花臉貓一樣,逗得魯小山哈哈大笑。
陸遜皺了皺眉,傲然的看了一眼魯小山:“山野鄙夫,真沒禮貌!”
魯小山的笑聲戛然而止,就要發怒。
郭醒連忙拉住,“小山,你跟個小屁孩做個什麼計較,理他做什。”
陸沉也知道自己的弟弟自小便心高氣傲,十三歲了,一隻躲在家裏讀書,沒有見過世麵,不懂得人情世故,話語之間難免的有些傷人,連忙接過陸遜的包裹,“小弟,你去洗洗吧。”
陸遜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忙碌完了陸沉家裏的事,又去城裏見了齊大鵬,買了輛馬車,一行人便往北邊的寧州而去,徐州位於中原的東麵,而寧州則是位於東部地區的西麵,兩州緊緊相連,雲州也與徐州接壤,隻是兩州隻見多為小路,而且山賊出沒頻繁,他們這些人才剛開始修煉鬥氣,自然不敢輕易走那條路雖然繞了遠路,卻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