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因為我想讓你戴在身上。”比如掛在脖子上什麼的。
戴一塊瑩潤的美玉很可以理解,但是戴一塊帶個彩色人頭圖案的玉,估計祁景言的品味就要被質疑了。而且莫一笑是按照自己的照片刻的……被認出來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尤其少年鼻尖上那一小顆痣,無數顏控形容是“妖精般的美貌中一點俏皮的意味”,多少粉絲寫的小黃文,不論CP是男女都要……舔……辨識度未免太高了一點。
祁景言當然理解。
他將放在盒子裏的金屬鏈穿過玉佩上鑿出的洞,然後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扣好。
“謝謝,笑笑,我很喜歡。”
你親手做的禮物,所以我很喜歡。
他凝視著少年,眼底是蔓延開來的喜悅。
莫一笑看過很多部祁景言主演的片子。雖然這個人不喜歡親密戲,但是感情戲卻難以拒絕。他在劇中專注地凝視著戀人的模樣,讓所有用全息模式觀影的觀眾都會覺得心神蕩漾,仿佛真的被這個男人深愛著那樣。
有影評家讚美道:你無法在影片中找到祁景言親吻女主角的鏡頭,就連擁抱都顯得吝嗇,但你卻不會懷疑這個男人對女主角的愛意。隻要他那樣注視著你,你就能感受到被全世界深愛的滋味。
言飯們說——他主需要用眼神就足夠挑.逗你。
深邃的,溫柔的,包容如海的眼神。
但莫一笑這一刻才明白,即便是再好的演技,也有無法觸及的東西。比如,真正的、深摯的愛意。
這男人注視著他,一雙眼睛裏都是歡喜和笑意。
原來他真的愛著誰的時候,目光並不是深沉厚重的,沒有傳達出“充滿餘韻的愛的重量”,而是純粹的喜悅和幸福。
莫一笑在他眼睛裏看到明亮的光,是機甲外漫天的流光。在那光裏,倒映著小小的他自己的影子。
“做這個很費勁吧?”那男人用手指指腹摩挲著玉石上淺淺的刻痕。
莫一笑搖頭。他不覺得。隻是想要給這個人最用心的禮物而已。
“我會一直戴著它。”祁景言用額頭抵住少年的額頭,“笑笑親手刻的,上麵還刻著笑笑。”
他的鼻息噴在莫一笑的臉上,一片熱意。
莫一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一刻的男人有種危險的感覺,慌忙後撤了一步,直覺地避讓開來。
“那個,還有一件東西。”他別過頭掩飾住頰上的暈紅,從空間裝置裏掏出了一隻袋子。
半透明的袋子讓裏麵的東西一清二楚。灰色的、長毛的、尖尖的形狀,然後還有一條灰褐色毛茸茸的長條……
祁景言的眸色不動聲色地加深了:“這是什麼?”
“那個,刻完裏麵那幅Q版的你想到的。這個照著畫裏麵的樣子做的,寶寶的同款耳朵尾巴。……你這麼喜歡貓,應該很喜歡吧?”莫一笑竊笑道。
祁景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袋子,拆開來一看,果然是一對粘著性很好、可以直接按在頭上的貓耳朵,還有一條長長的毛茸茸的、可以粘在衣服或者說褲子上麵的貓尾巴。
“笑笑。”
“嗯?”
“貓控是喜歡貓,但是沒有說喜歡自己變成貓。”那男人拿著那對貓耳朵,慢條斯理地撫摸著,眼睛卻盯著莫一笑。
“……呃。”莫一笑被他這麼盯著覺得有點心慌,“不喜歡?”
“沒有,很喜歡。……特別喜歡。”他手裏拿著貓耳,表情自然地靠近了少年。莫一笑被他那雙眼睛看著,覺得有種心慌的感覺,本能地向後退了兩步。然而,機甲艙就算再寬敞,畢竟是又要放操作室又要放休息室的一小個空間,他退了兩步,後腰就碰到了副駕駛位的皮椅椅背。
祁景言噙著一絲微笑,伸手將貓耳放到了少年的頭上。特製的高科技材料,在觸碰到人類發絲的刹那便自動附著上去。
莫一笑終於明白了這男人要幹嘛,吞了口口水幹笑:“那個,景言,你是不是沒許生日願望啊?”
祁景言順手揉了揉少年發質很好的頭毛,深深地笑了笑,然後真的轉過身去,對著機甲外麵浩瀚如雨的流光閉目,嘴唇翕動,許了個願。
莫一笑則悄悄地,悄悄地,往旁邊蹭了兩步。
祁景言一回頭,就看到少年已經在一米開外了。他也不急,臉上一直保持著愉♂悅的笑容,就好像是一隻大獅子,在捉到獵物之前先要玩一會兒再吃那樣。
男人靠在機甲艙的內壁上,對著少年招了招手:“怎麼跑那麼遠?”
莫一笑現在已經充分意識到了這是個什麼情況,有種分分鍾菊花不保的危險感。雖然其實這次和祁景言一起出來玩之前,他就有了“全壘打”的預感,但……但他以為會是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香薰燈光正好,給他足夠的時間做足了心理準備,然後慢慢水到渠成。
……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啊?!
機甲艙,兩個人待在太空裏,機甲殼都是全透明的,雖然他知道周圍沒有別人,但是這個環境還是太奇葩了一點吧?更別說那絢麗的星空流光,讓整個機甲艙內都亮如白晝。而艙內,休息室隻有桌子和沙發椅,並沒有床。要不要第一次就玩這麼高難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