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挺空閑的,可是這渾身大大小小的傷是怎麼回事!
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確實是空閑的不得了!
若不是此時身體疼痛難忍,鍾亦瀟真想站起來叉腰大罵。
“小姐,小姐,水來了。”
蘭青還在門檻那兒,未進得屋內,話已至了。
鍾亦瀟抬眼望去,差點沒一口心頭血噴出來。
原來蘭青拿的是一個破碗,從中間碎成兩半的那種。
蘭青將它翻轉過來,隻盛了少許的水。
屋裏連個茶杯也沒有,怪不得蘭青還得要去屋外麵找水,怕也是不容易得來的一點兒水。
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想她鍾亦瀟也不是沒受過苦的人,刑警訓練時,比這千百倍的苦還不是照樣忍著!
鍾亦瀟艱難地喝下了點水,喉嚨裏的幹燥感緩解了些,便又緩緩地閉上眼睛。
“蘭青,把清涼玉露膏拿出來。”
“小姐?!那可是主母留給你的唯一沒有被二小姐她們搶走的東西了啊,你原先不是說不能亂動嗎?”
傻!現如今我都快死了,再不用,留著它給我陪葬啊?
鍾亦瀟暗自在心裏恨鐵不成鋼,隻是哪裏還有精力說話?隻擺了擺手示意無礙。
好在蘭青雖然疑惑,還是聽從吩咐拿了膏藥前來。
前前後後塗塗抹抹,鍾亦瀟隻感覺原先那些傷口冰冰涼涼,好不舒服。
果然是母親留下的好東西啊,看這樣子,連續塗抹,估計連一點兒疤都不會留下。
鍾亦瀟沉下眼,隱去了眼底的憤怒。那鍾素菡也忒狠了點,年齡不大,那鞭子使得卻是嫻熟,專往身上那些難以傷口愈合的地方抽!
連臉上都被抽上了幾鞭子,若不是用了清涼玉露膏,留疤是最輕的了,怕是要毀容!
這身體本就營養不良,孱弱不堪,前些日子又受了風寒,沒錢治病,硬生生的忍了過來,今日又受了這一頓毒打,便一命嗚呼了。
同是一個父親,流著同樣的血脈。到底有何深仇大恨,偏偏要置之死地!
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
“小姐,我聽說啊。今日二小姐去太子府參加宴會,跟太子說話,太子沒理她,就被其它世家小姐嘲笑了。言辭還有些過分,說是什麼勾引姐夫之類,把小姐還說了進去。二小姐氣不過,氣衝衝的就跑回府找丞相哭訴,又被丞相罵了一通。這才來找我們麻煩的。”
雖然蘭青多話了些,但是也讓她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自己這原主可是被先皇賜婚給當今太子——安嘉澤的。
安嘉澤,嶽安國太子,為人溫潤爾雅,儀表堂堂,又才華橫溢,雖沒有嶽安四公子那麼大的名頭,但好歹占了個太子的名頭。若為太子妃,以後可是國母啊!怕是鳳京多少待字閨中的女兒傾慕的對象呢!
而鍾素菡自然也一心在其身上,對自己這未來的太子妃可不是恨之入骨?
鍾亦瀟隻淡淡地笑道:“她跟其他世家小姐拌口角,小女兒家的事,找父親做什麼?父親也隻會怪她沒腦子。”
“小姐你怎麼知道丞相罵了二小姐沒腦子?!”
蘭青詫異地望著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