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它說說話?
這天下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竟然有人大晚上的跑到馬廝裏跟馬兒聊天,莫非他當真聽得懂它說話?
“好馬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葉萱看著眼前這匹黑色的駿馬,手輕撫在它柔順的毛發上。
項羽有些詫異地看著溫順的馬兒,他這匹馬最不喜生人親近,他剛才見她靠近它,還生怕它會發脾氣,沒想到,它不但特別乖巧,還一副極為享受的模樣。
“烏騅?你說你叫烏騅?”
聽見葉萱自言自語的說著,項羽心中不由犯了嘀咕,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莫非當真聽得懂馬兒說話,若非如此,他又如何得知馬兒的名字?
葉萱倒是不以為然,聽得懂飛禽走獸之語也不過是修行最基本的功力,即便不借用法術,也與溝通無礙。
她又和烏騅說了幾句,不過隻是隨便聊聊,倒讓項羽聽得目瞪口呆。
他有什麼煩心事都會來找烏騅傾訴,它是他最好的夥伴,最忠實的朋友,可是此刻,它竟然能跟一個生人聊得熱火朝天,而他,竟一直連它說什麼都不知道。
“想學嗎?我可以教你!”看著他有些失落的模樣,葉萱忍不住說了一句。
不過隻是簡單的通語,凡人想掌握其中要領也絕非難事,可惜她的一片‘好心’,有人卻未必領情。
“不早了,回去睡吧!”項羽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往回走。
還真是可笑,這世上還有他不會而需要別人來教他的東西嗎?
葉萱看著項羽遠去的背影,輕歎一聲,她摸著烏騅的毛發喃喃道:“還真是個自大的家夥!”
烏騅搖搖頭,有些抗拒地蹬了蹬腿,想要甩開葉萱的手。
葉萱識趣的縮回手,有些不滿的問:“說都不能說一句,了不起啊?”
“就是了不起,怎麼著?”烏騅不甘的反駁說:“男人的心思,女人怎麼會懂?”
葉萱一愣,她怎麼這麼快就被它給識破了呢?項羽呢?他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
疑惑之時,卻聽到烏騅繼續說道:“這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感覺能一樣嗎?你一摸我,我就知道你是女人,不然早踹你了!”
聽它這麼說,葉萱有些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色胚!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馬!”
“不不不,我主人可一點都不色,他要知道你是女人,早就把你扔街上去了,還會帶你來大吃大喝?你想都不要想!”烏騅晃動了下脖子,告訴葉萱脖子癢癢,讓給它撓撓,葉萱好脾氣的伺候著。
“項羽他不喜歡女人啊?他喜歡男人?”葉萱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烏騅嫌棄的看了葉萱一眼,慢悠悠的說道:“喜歡男人?也虧你想得出來!隻是少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罷了,以後不準你叫他‘項羽’,要叫‘項大爺’!”
葉萱隻覺滿臉黑線,人還沒回過神,就聽到烏騅說了句更讓她奔潰的話:“小爺我困了,不用你伺候了,退下吧!”
葉萱一時無語,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馬,沒得救了!
天剛蒙蒙亮,迷迷糊糊之間,葉萱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無奈她實在太困了,翻了個身正要繼續睡,卻聽見一陣急切猛烈的敲門聲,聽那聲音,大有砸門之勢。
被這麼一鬧,葉萱總算是清醒了,翻身下床簡單的整理了一下,便急急地打開門氣衝衝的看著來人。
項羽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站在門外,一隻手作勢正要往下敲。
什麼人啊這是?自己不想睡就非要吵得別人也睡不好覺不是?雖說她承認自己有些貪睡,但這種擾人清夢的事實在是不可原諒。
“我有事需要處理,實在是事出突然,沒辦法帶你一起上路了。”他有些歉意的看著她說,“我把烏騅留給你,它認得回去的路。”
項羽遞給葉萱一個錢袋,告訴她不必著急回去,可以到四處逛逛。
這是她認識項羽以來聽他講過最長的一句話,聽到他說沒辦法帶她一起上路的時候,她竟莫名有一種被人遺棄的感覺,雖說項羽的確沒有義務照顧她,但她一個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莫名其妙的被呂雉推到項羽身邊,這個時候他要是走了,她當真不知何處何從。
好在他打了她一巴掌之後又立馬喂了她一顆糖吃,讓她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暗笑自己真是越來越怯弱了,竟然莫名其妙的對一個相識不久的人產生依賴感,還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