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從亦衝他曖昧的眨眨眼,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交換了個眼神。
隻聽她佯裝微怒道:“說什麼呢啊,他是因為太熱了才耳朵紅的。”
“你要清楚......”霍瑜搖頭歎息,溫潤的臉上閃過無奈,也是給這麼不走心的理由給跪了。
他移開視線將死者推出來,淡淡開口:“......這裏常年低溫,所以熱......怎麼個熱法呢?幹柴烈火?”
“閉、閉嘴!話怎麼這麼多,趕緊問,錄完筆錄我還有事。”顧從亦結巴打斷,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有些滑稽。
席爾終卻冷靜抬眸看霍瑜,他驀地站起,好聽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起隱隱清冷疏離之意。
“霍醫生一貫這麼熱衷開人玩笑麼?”
霍瑜聞言抬眸,銀框勾花的冷麵眼鏡閃過微光,他搖了搖頭,誠實回答:“並不。”
“既然這樣,還請日後不要總這樣開顧醫生的玩笑了,她臉皮薄,吃不消。”席爾終淡茶色的眸子裏神色閃爍著堅定,似乎在莫名堅持著什麼。
霍瑜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一樣誇張的瞪大眼,連下巴都合不上了。
旁邊的顧從亦頭一次聽見有人說自己臉皮薄。
一向厚臉皮的老流氓也忍不住老臉一紅,默默低頭不說話。
“你說她臉皮薄?”霍瑜再次指著她不可置信的開口。
席爾終卻已經站起來表情嚴肅,一隻手伸過來護住顧從亦,認真開口:“她是個令人尊敬的好醫生,所以下一次決不允許你此如此輕浮。”
在親眼目睹了她下車救人的堅持和敬業之後,席爾終內心對她的印象大大提升。
所以在心裏自然而然就想要維護她,但具體這種好感是什麼,誰也說不清楚。
話音落地,霍瑜差點摔破眼鏡,他怎麼覺得麵前這個人周身有一種肅殺之氣呢,像是隨時隨地都能夠掂一把刀來砍死自己的那種。
顧從亦也覺察出席爾終這次是認真的了,她雖然心下暗暗開心,但也不能真的讓他嚇壞霍瑜,於是站起來打圓場。
“都是朋友,其實,嗯......我的臉皮,對沒錯,我的臉皮就是很薄,霍瑜你以後可不能開我的玩笑了啊,我可是馬上要上繳工資卡的人,說話要有分寸!”
剛開始,她真的是想要為霍瑜辯解一兩句的,畢竟自己生下來臉皮這個東西似乎就是不存在的。
人生頭一次被別人說臉皮薄,自己怎麼忍心將維護自己的小哥哥推開呢。
不過......現在一看,這哪裏是小奶狗嘛?
誰家小奶狗這麼凶?
分明是狼犬嘛!
霍瑜:“......”
大型屠狗現場,為什麼不把這兩個秀恩愛的人拉出去砍死?
【叮!支線進度......+0.001,請宿主盡快努力完成支線推理。】係統聲音響起來。
霍瑜選擇沉默,他現在才想起來自己來這裏是幹嘛來了。
“好了說正事,你們見過死者,還與死者有接觸,認識死者麼?”
顧從亦聽見之後,心下恍惚,自己方才是因為體力不支誘發手術後遺症所以才暈過去的。
沒想到當時還在生死掙紮的人,此刻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沒有見過死者,在搶救的時候他身上都是血,什麼都看不見。”顧從亦臉色微沉,柔和的輪廓在冷色調的燈光下突兀地顯得有一抹豔色。
席爾終看她一眼,默默點頭。
霍瑜低頭在資料上不知道標注什麼。
“死者事發的時候,是否還有什麼人在場?”
“沒有!”“沒有!”兩個人異口同聲。
霍瑜詫異抬頭,他放下筆,這些問題對於他來說已經夠了,但他還是好奇的想問:“你們怎麼會到案發現場的?”
“案發現場?難道不是事故現場麼?”顧從亦對於他說話裏的詞語特別的敏感,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關鍵詞。
霍瑜點頭,坦然說:“誠如你所見,在場所有人都以為是事故現場,但是我在屍體上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痕跡。”
“那你可以提出解剖啊,怎麼還有時間在這裏跟我們廢話?”顧從亦更加的不解,這如果是殺人案就立案偵查,如果是普通事故就找家屬帶走屍體。
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
霍瑜打了個響指,銀框勾花的冷光眼鏡下一雙淡漠到沒有表情的眼神泛著亮光。
“死者劉建國的兒子堅持不準解剖,所以我在找證據——能夠立案可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