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我還小，不著急，各位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進去抓壞人了。”清冷的聲線帶著幾分慢條斯理，讓人聽了之後隻覺得她在披著溫文爾雅外皮一本正經的耍流氓。
顧從亦說完微微頷首，快速消失在這些人視線內。
霍瑜緊跟其後，兩個人這樣默契的樣子倒真的是讓大家更加好奇他們的關係。
——
貨車司機，李敖，男，四十三歲。
顧從亦站在審訊室背麵，那片單向玻璃的後麵看著裏麵的審訊情況。
這間房子是特製的，在審訊室裏看不出什麼，但旁邊卻是個小屋子，裏麵可以清晰的觀察到裏麵的一切。
她現在來到這裏，為的就是看看其中誰能說出最有用的線索。
屋裏審文的是個年紀輕輕的女警官，她將資料放在桌子上，嚴肅詢問：“你昨天酒駕了麼？”
李敖聞言抬頭，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憔悴的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喝酒，當時我很清醒，是他突然一個鬼探頭，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就撞上了。”
女警官臉色懷疑：“真的？”
李敖頹喪低頭，喃喃道：“真的，你們總是不相信，這個問題都已經問了一晚上了，我說了，我真的不是有意想撞他的，是他自己撲過來的。”
女警官壓根報以不相信的態度：“難道有人會來這裏故意送死麼？別搞笑了。”
“隨你怎麼想吧，總之我說的都是真的。”李敖止不住的困意。
顧從亦杏眼微眯，眼神透過玻璃緊緊的盯著李敖的麵部表情。
他這個樣子，不用猜就知道是經曆了一整晚的折磨式詢問。
相同的問題問上十遍二十遍就已經夠煩了，但倘若一晚上一直在問這個問題，一百遍、兩百遍。
很少有人不會說出真話的。
霍瑜皺著好看的眉頭，盯著屋子裏麵問：“怎麼，看出什麼端倪了麼？”
“你們的女警官太年輕，算了，我進去一趟。”顧從亦臉色沉下來，她現在要加快走劇情，不然還不知道要拖多久。
她麵帶微笑的走進來，拍了拍女警官的肩膀，對她輕聲說：“我來吧，你出去休息一下。”
接著，屋子裏剩下了貨車司機和顧從亦兩個人。
李敖指著顧從亦驚訝說：“是你？”
“還記得我麼？對，是我。”顧從亦輕輕笑著，她坐在他的對麵，為他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他手邊。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足以讓他在最脆弱的時候信任自己。
李敖拿起水喝了一口，幹涸的喉嚨這才稍稍舒服了一點：“你，你相信我的話麼？”
“我相信”顧從亦堅定的眼神看向他：“我親眼看見的，為什麼不信你呢？”
“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他撞上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
李敖眼神迷茫了一下，陷入了沉思。
......
過了很久，他才抬起頭，隨著他說的話，顧從亦眼睛一點點亮起來。
——
“你們憑什麼把我帶到這裏來啊？我是死者的兒子，你們抓錯人了吧！”劉武生在這裏呆的有些焦躁。
比一般的人在這裏都要焦躁。
顧從亦推開門，看見他就是這麼一句牢騷，唇畔浮起一抹冷笑。
“死者劉建國死亡的時候，你在哪裏？”她坐在他的對立麵，眼神冷凝，帶著尖銳，劉武生不敢直視她。
“我，我在家裏，還有，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可不是殺人犯，我是受害人的兒子！你們放我出去！”劉武生說著眼裏焦灼更重，掙紮就想掙脫手銬。
顧從亦站起來，俯身前傾在他麵前，漠然道：“錢不夠花了吧？所以才想用你父親的死，重新換一筆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