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爾終頂著一張微紅的臉出現在了她麵前。
“進、進來吧。”他別扭開口,頭偏向一側。
流暢的線條沿著耳廓蜿蜒向下,從下巴到脖頸,後延伸至領口。
他套了白色的短袖和黑色的短褲,看上去很幹淨,不像是平時冷漠的長官。
像個......
像是個青澀的大學生。
顧從亦輕輕勾春,麵上笑意淺淡,不會過分輕浮也沒有那麼死板。
“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她進來直接落座於小客廳的沙發上,姿勢從容,一點都不拘謹。
嘴上雖然客套的問著,但其實表情和動作完全不是一回事。
席爾終打開冰箱拿出兩瓶礦泉水,那邊顧從亦看見了,連忙說:“我要啤酒謝謝。”
他拿著礦泉水的手一頓,默默又把其中一瓶放了回去繼而拿起了一旁的啤酒。
“今天......蘇文繡找你了?”顧從亦撩了撩頭發,額前碎發乖巧拂在耳旁,那雙眼睛直直看他。
席爾終點頭,答道:“她說見到了黑影,說有人偷偷溜進部隊,我懷疑可能是新兵想逃出去。”
“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的。”她依舊麵上帶笑,笑意更甚,眼底冷意更涼。
如果祝梵來了看見她這樣定要吐槽,虛假的一批!
顧老大你敢不敢在真實一點?
生氣了就直說好麼?
席爾終聞言,先是愣了下,後微不可聞的歎了歎氣,低緩的聲線響起:“好......”
沒有任何的疑問,甚至連任何的脾氣都沒有。
這樣一個沒有態度的好字徹底惹怒了顧小狼那顆瀕臨爆炸的心。
顧從亦站起來怒氣衝衝的搶過他手裏的啤酒,憤憤將啤酒磕在他的茶幾桌角。
原本以為可以直接把瓶蓋磕掉的,畢竟她認為用牙咬真的很丟麵子。
在啤酒瓶口與桌角的碰撞之間,隨著一聲沉悶的碰撞聲之後,便是一道清脆落地的聲響。
顧從亦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那塊碎片,然後自己手裏的酒瓶還好好的。
她瞬間什麼脾氣都沒有了,不僅沒有了脾氣,還錯愕問:“我把你家桌角砸壞了?”
席爾終帥臉上表情淡淡,淺淺的眼窩內,淡茶色的眸子輕輕掃過她,薄唇微啟:“之前就壞了,沒事的。”
說完,他來到她身邊,拿出開瓶蓋的幫她打開,將自己的礦泉水放下之後去拿起掃把掃這地上的碎屑。
顧從亦抱著酒瓶,訕訕看他,心中那點小脾氣徹底煙消雲散。
她是個沒耐心的人,她信。
他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她也信。
不管她再有火氣,他都能用波瀾不驚的內心讓她火氣瞬間煙消雲散。
這些她都相信。
可......
他怎麼就能說好呢?
“你以後真的不會跟我解釋了麼?”顧從亦一隻手無意識的在沙發巾上麵扣來扣去,顯然是內心糾結的表現。
席爾終將碎屑打掃好,聽她這麼問,誠實的搖頭。
“我不會解釋了,以後......不會出現需要解釋的事,我保證。”
好聽的聲線似清泉流水緩緩流入她的心田,奇異的撫平了她那顆內心。
顧從亦不爭氣的,老臉一紅。
“好......我相信你。”
她手指動了動,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啤酒。
窗外夜色如醉,她卻頭一次被他撩的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