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從亦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平靜再平靜一點，但是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旁邊的人也是忍不住眼眶有些微微濕潤。
小芳帶著她進入了軍機處，派人送衣服的那個地方。
一間軍綠色的帳篷裏，那衣服擺放整齊的放在桌子上。
顧從亦走進去，他特地讓旁邊的小黑幫忙把孩子帶了出去，小孩子心思敏感，自然知道這是一件悲傷的事情。顧汐當時就哭著鬧著也要進來，卻被他製止住。
小芳在旁邊看著顧從義這樣的反應，心中也十分的難受，他開口說，:“嫂子，你節哀幹我們這行的都知道軍人這個職業。本來就是國家下達命令，我們就要奔赴戰場的，現在雖然大家都覺得是和平年代，但是也還是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地方。有著戰亂。付出生命是我們一早就應該知道的事情，所以老大早就做好了準備。”
其實他心底裏還想說老大最大的牽掛就是你，但是他這句話卻不敢在這個時候輕易說出口了，他作為一個場外的人。太過於清楚這兩個人之間有過多少恩怨怨。
顧從亦卻在這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笑了笑。它扭過頭諷刺的看著他問:“是嗎？你們都是一早就知道自己會死的嘛。這世界上真的會有那麼多偉大的人，明知道是死路，卻還要硬著頭往前衝嗎？”
小芳愣了愣，但隨即卻是更加堅定的語氣說著，:“是的。我熱愛這個職業。或許你們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很風光的職業，但是背地裏付出的汗水和辛苦是我們自己每個人知道，但是卻沒辦法告訴眾人的。這一行本來就非常的。艱辛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是非常常見的。我做好準備，我相信老大也早已經做好準備了。”
“那你們可真偉大。不過不好意思，我不是這樣的聖人，我也沒有這麼偉大。”顧從亦忍不住有眼淚滑出眼眶。
旁邊小芳看她這樣說，心中也是很理解，因為它是剛剛和老大結婚的，所以可能就剛剛才重溫了歡樂，轉眼就要麵臨他離開的傷痛，這是任何人都可能接受不了的事情。
“嫂子，我隻能說，請您節哀。”小芳沉痛的看她，卻隻能無奈的這麼說。
顧從亦眼神在這一瞬間卻變得無比可怕。
“他死了，你們卻要我節哀。我這一輩子永遠都不會有。不哀傷了這一天。”
“其實我很清楚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知道嗎，老大在最後一天就是要離開川江的那一天，送走醉醺醺的嫂子，你的時候我們都在旁邊看著。你當時哪怕是醉酒的情況下，心中仍然惦記著老大，老大也是惦記著你。但是他必須得走這就是軍人的信念。”
“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顧從亦瞬間抬起頭，眼神犀利起來。
“我，我說的是事實啊你難道忘記了當時老大離開春江的前一天晚上，您喝醉了酒過來找他呢，您都不記得了嗎？”
小芳也是有點懵逼。
顧從亦確在呆愣片刻之後，瞬間放聲大笑起來，隻是那笑容......帶著淚水一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