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臣默認過他暗箱操作的事實,現在Ada又得到了角色,如果不是莫逸臣做的,還能有誰?
她怔了片刻,忽然笑開來,掂著一片薯片放在嘴裏慢慢咀嚼,連日來的陰鬱,好似都隨著這則新聞而煙消雲散。
“也不難溝通麼!”
她自言自語,心情更是好,躺在沙發上拿起手機來,意欲給他打個電話,想了想又作罷。
反正就要回去了,回去再好好道謝不就好了?
他一定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雖然一聲不響的就離開,到底還是放過了Ada。
回H市的那天,她自己買了飛機票,錯開了和同劇組演員的班次,一個人在頭等艙看著雜誌,一晃眼,已經俯視H市的上空。
錯綜複雜的高速公路,高聳入雲的建築,外圍被海水包裹,在高空看起來,就好似放了許多五顏六色調料的一個大燒餅。
她現在一個人,已經能照顧自己了,比如在人群中一定是帽子加墨鏡,順便戴上口罩,全副武裝,連親媽都忍不住。
“師傅,麻煩去君臨。”拖著厚重的行李箱,她沒有去旁處的打算。
既然要道歉,那就要盡快,否則怎麼能體現出她的誠意來?
君臨依舊是高聳入雲,站在樓底一眼望不到頭,她拖著行李箱到門口,不出意外的被保安攔下,摘下墨鏡後才讓她通行。
人來人往,她拖著行李箱發出的噪音讓人頻頻側目,她也不管,直到上了50層,她看到岑蔚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的樣子很奇怪嗎?”
她一邊說,一邊摘下了帽子和口罩,整張臉才顯露出來。
“安小姐!”岑蔚驚訝的發現一個‘恐怖分子’瞬間轉變的身份居然是她。當下走上前接過了她手中的行李箱,“莫總在辦公室。”
安小溪點了點頭,站在門口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小小的緊張,幾天不見莫逸臣,她連個短信也沒發給他,他居然也一個電話也沒打。
“砰砰!”
敲響了房門,她在門外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房間裏傳出了公式化的聲音:“進來。”
她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看到的是一襲著著風起的人端坐在電腦前,手裏翻開的文件,正一瞬不瞬的看得專注。
連頭也沒抬起,在這總裁辦出入的人,隻有岑蔚而已。
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試圖走到他跟前嚇他一跳,誰料,剛走了兩步,他已經察覺了異樣抬起了頭。
看著安小溪,眉頭輕蹙,沒有驚訝沒有憤怒,目光平靜如洗:“你來做什麼?”
冰冷的口吻一貫的不帶絲毫感情,安小溪頓在辦公室的正中央,幹笑起來:“我來,當然是來找你啊!”
不然勒?她難道是來找岑蔚,還是來應聘?
他薄唇緊抿,沒了後續,低下頭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文件,安小溪看他這般,頭頂好似有一隻烏鴉飛過。
良久,她才慢慢的挪步到沙發上坐下,瞧他聚精會神的模樣,電腦屏幕的光投在他麵容上,有著一層朦朧。
“你難道一點也不驚訝嗎?我回來第一個來找的是你誒!”安小溪好奇的開口,她連家也沒回,直接來了君臨,還以為他會為此動容。
“如果沒事,就老老實實坐在那裏不要說話。”他還是沒抬眼,似乎文件中有顏如玉,字裏行間有黃金屋。
安小溪心裏不禁小小的失落,就算他大發雷霆也好,罵她也罷,至少證明他有將她記在心上,可是如此淡漠的樣子,分明是她可有可無。
“其實,其實我是來道歉的。”安小溪很少低頭服軟,在Eric麵前都是倔氣的樣子,然而,她是個是非分明的人。莫逸臣放過了Ada,是好事,她那天對他發火確實有些過了。
莫逸臣指尖停留在紙張的頁角,便又聽她道:“那天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
他這才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她趴在沙發上,下巴抵著沙發的靠背癟著嘴,眉頭撇成了個‘八’,小臉活脫脫是個‘囧’字。
莫逸臣嘴角半笑,微微垂下了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一抹戲謔:“既然知道錯了,是不是該有所補償?”
“補償?”單細胞的生物眨巴眨巴了眼,立馬喜笑顏開的比劃起來:“補償好說,你之前不是說建立工作室嗎?我答應你!”
某人臉色一沉,這算補償?
他站起身,拂了拂黑色風衣的褶皺,修長的指尖迅速的撥通了電話:“岑蔚,下午的會議全部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