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看著半晌,索性關機放進了手提包裏。
怎麼可能讓岑蔚接回去,又不是養的寵物,白天在外放養,晚上帶回去。
“誰啊?”Eric中午沒怎麼吃,這時候還在吃東西,單手支頤,看著她。
燈光下,她黑色的發,如古箏的琴弦一般耀眼,閃爍著明亮的光。撅起的嘴,不滿的神情絲毫不掩飾的表露。
“沒事,晚上我要回家睡。”口中的‘家’自然是Eric的家,她才不要讓岑蔚來接,一點也不想見到莫逸臣。
Eric隻要稍微一想就能知道是誰發來的短信了,不多問不多說,低頭繼續吃飯。
已經是深夜,月城山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快入冬的天氣,連鳥獸都悄無聲息了,還不等冬天就已經冬眠了似的。
房間裏的正牆上藝術時鍾轉動著,刻度已經指到了一點,院子裏仍舊沒有動靜。
新的短信進來,是岑蔚,據說還沒找到安小溪。
“算了,不用再找了。”迅速的回了一條短信,手機丟在一旁,往床上躺下,眼前隻有一片淡紫色燈光的吊頂。
抬手擋住了眼,眼前隻剩下朦朧的光暈。
清靈的音樂聲響了起來,在安靜的房間裏猶未的大聲,是手機初始的鈴聲,一點沒變動。
“喂!”他不耐煩的坐起來,靠在床頭,劍眉緊擰。
“誒,誒,別這麼凶好麼,該起床上廁所的時候了!”那頭的人打趣的說道,配合著笑聲,十分欠扁。
他眉頭又緊了幾分,就要掛斷,便聽電話裏已經換了聲調,輕輕的,像是刻意壓低的聲線:“今天,你媽和曼妮回來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嗯。”他淡淡的應了聲,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恐怕一下飛機,趙銀花就給他打了不下十通的電話。
李子銘忽然沉默,沒了後續,或者是因為吃驚,又或者是情緒壓抑。
“我想,安小溪應該不好過吧?”時隔兩秒,他又繼續說著,也不知是在笑還是在歎息,聽不真切。
“嗯。”一個字,目光顯得深沉。
“唉,你這個人能不能別這麼冷淡,明知道也任由下去嗎?”李子銘聲音過後,很快就掛斷了。
房間裏再一次靜謐,他閉上了眼,手機放在了被窩裏,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而另一邊的李子銘掛斷了電話,卻摩擦著手機表麵眉頭緊皺,旋即打了另一通電話:“曼妮,明天來一趟風起。”
再次跨進風起的大門,李曼妮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國外並不比國內舒服,但國內並不比國外自在。
望著高聳入雲的大樓,她幾乎可以猜到因為什麼,讓她再次到這裏來。
Elina,見她出了電梯便迎了上去:“曼妮小姐,李總已經在等著了。”
旋即,隨著Elina推開辦公室的門,她看到的是沐浴在陽光中的李子銘,著著一襲藍色的襯衣,陽光在他左側燦爛。
抬眼是溫和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一副爛好人的即視感。
“哥,找我來什麼事?”踩著高跟鞋走進去,輕車熟路的坐在沙發上,打開了辦公室的電視。
電視畫麵閃現,她又迅速的關掉了電源。《後宮如妃傳》播過了一個暑假,現在還在炒剩菜,實在讓人煩躁。
“你還是很討厭她?”李子銘冷聲問道,臉上的笑意緩緩的收斂起來,變得沉靜。
“哥!”李曼妮聲音不由大了些,提到安小溪就不由的炸毛,“為什麼到現在哥你還關心她?”
不用說,安小溪一定是在糾纏著莫逸臣的同時又抓著李子銘不放,想到那樣的女人就惡心!
“她是我們公司的藝人,關心有錯?”李子銘反問,而且她還是Eric珍視的人,又是莫逸臣在乎的人。
不管怎樣,安小溪是不能受到傷害。
手中的遙控板,兀地被她丟開老遠,砸在牆壁上,四分五裂。
李曼妮一下子站起身來,怒視著麵前自己最親的人,眼眶已經泛紅:“少用那些騙三歲小孩的謊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小溪現在勾搭上了逸臣哥,難道你還沒看清她的真麵目嗎!”
安小溪!安小溪!不管是莫逸臣也好,李子銘也好,總是圍著那個女人團團轉,她有什麼好的?
“所以,你就故意把莫伯母帶回來?”他垂了眼,想也不用想,原本一個月的旅行,卻在聽說成立工作室的當天就回來了。
如果不是李曼妮說的,趙銀花又怎麼會知道?
莫逸臣不可能欠打的主動打電話告訴趙銀花這件事,他也隻有告訴過李曼妮而已,事情原委再簡單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