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在手,並沒有過多的喜悅,每年都會收到禮物,但每一年都沒什麼新鮮感。
打開盒子後,果不其然又是一個鈴鐺,青銅的。
李子銘好像從小就有這癖好,家裏搜羅了各種鈴鐺,陶瓷的,青銅的,千年古物,時下新品,花樣繁多。
他自己喜歡,還要強迫別人也喜歡,到目前為止,他的半個抽屜裏已經擺滿了李子銘送的各色鈴鐺。
“無聊!”他無奈的搖頭,順手把盒子丟在了一旁,要是到老,估計滿屋子都可以掛滿李子銘的鈴鐺!
李曼妮掩嘴偷笑,她哥哥這癖好她當然清楚,撿起被他丟在桌上的鈴鐺打開盒子,撥弄起來,綠色的銅鏽布滿了皮表:“這個挺不錯的啊,至少比去年那個水晶的好。”
莫逸臣拉著一張臉,沒有半點收到禮物的欣喜,一個大男人年年收到鈴鐺,能高興?
“今晚去月城山聚會,你也去吧。”他冷清的聲音,掃了李曼妮一眼算是邀請。
往年在家,趙銀花總會給他辦一個熱熱鬧鬧的生日趴,也就是他們樂在其中,對他而言沒有半分意義。
保潔安靜的打掃房間,李曼妮終於高興起來,以前可都是她厚著臉皮跟著李子銘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他親口準許她加入還是頭一遭。
“我回家準備準備。”眼裏難以掩飾的欣喜,她甚至已經開始在想今天化怎麼樣一個妝容參加合適,穿什麼樣的禮服才能顯得莊重。
莫逸臣擺了擺手,眼神一直落在休息室的門口,根本沒注意李曼妮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安小溪可是裏裏外外都洗了一遍才從洗手間裏出來,她很想洗個澡,但是考慮到身在狼窩,於是作罷。
洗去了蛋糕,清爽了何止一點半點,深吸一口氣,連呼吸都感覺清醒無比,雖然還是能聞到巧克力的味道。
“你不是說沒有禮物送我?”他靜靜的看著她,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掂著一個被壓扁的長條禮盒。
他之所以剛才沒動,就是去拿禮盒了而已,不然,安小溪怎麼可能攥得住他。
“誒,怎麼在你手上?”安小溪一眼看出是她買的領帶,放在沙發上的領帶,而現在就在他手上。
他沒有說話,拿著盒子晃了晃,伸手就要拆開,就像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盒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麼。
“別!”見狀,安小溪心裏一緊,趕忙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握住了他準備拆開盒子的手:“現在還不能拆,哪有當著別人的麵拆生日禮物的!”
她想,要是被他知道她用六百多買了一條不起眼的領帶,肯定會被順手丟在垃圾桶。
要真是那樣,她得找個豆腐一頭碰死了得了!
“什麼時候拆?”他低沉著聲調問道,他不傻,這樣的盒子,加上輕飄飄的重量,已經可以篤定是一條領帶。
他好奇的是,以安小溪的眼光能選上一條怎樣的領帶,會不會比鈴鐺還讓人乏味?
“當然是晚上啊,晚上!”她一把搶過盒子在手背在了身後,小嘴一撇,義正言辭:“晚上許願拆禮物的規矩你懂不懂啊!”
她小時候每年過生日都會收到奶奶送的生日禮物,都不貴重,卻都是她當時最喜歡的東西。
所以,每次收禮物的時候都會異常的期待,小心翼翼的保存,等吃了生日蛋糕的晚上入夢之前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拆開,激動得一晚上睡不著覺。
“好了,我先保存,晚上再送給你。”她垂下眼,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轉過身往沙發走去。
她想晚上送其實也是想要李曼妮看到她有買生日禮物,簡單固執,偏偏不想要李曼妮看輕了她。
下午的時光,在溫暖的冬陽裏度過,辦公室裏,他批閱文件,她躺沙發上看電影,兩人互不叨擾。
安小溪偶爾抬眼去看他,總能看到那一張完美的側臉,細長垂下的睫毛,和專注盡是虔誠的樣子。
他工作起來分外的認真,有句話說,認真的男人魅力無邊,這句話沒錯,以至於每次凝視超過兩秒,都會莫名的心慌意亂。
五點一到,岑蔚準時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手裏抱著一堆禮盒,神情顯得有些尷尬:“莫總,下班時間到了。”
莫逸臣沒抬頭,幾分分析圖在眼前,他正來來回回的對比,從喉嚨裏發出簡單的音節算是答應。
到是安小溪看著岑蔚懷裏滿滿的禮盒好奇心乍起:“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