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嘯明元君的話, 一群渡劫期大能都不禁怔了怔。盡管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 隻有寥寥三兩個人表示難以置信或者不屑一顧, 但其實他們內心的想法是完全一致的——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人敢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鬧事?!
作為渡劫期巔峰修士, 他們可謂是屹立在九真中世界最頂端的人物。每一位都是名聲在外, 大大小小的宗派無不對他們敬仰有加。即使有修士對他們不滿, 也絕對不敢做出不自量力的事來。得罪了他們, 就如同與九真中世界所有的修士為敵。不用他們出手,也遲早會被那些狂熱崇拜他們的修士撕成粉碎。
他們是什麼人物?!隻要將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名號抬出來,就能毫無理由地得到無數讚譽、推崇和支持。從某個角度上來說, 他們就是權勢,他們就是規則,他們就是天命, 他們就是每一個修士都想成為的對象。
更重要的是, 現在他們並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足足聚集了二三十號人。這意味著, 他們隻要說一句話, 就能毀滅一個枝繁葉茂綿延數萬年的一流修真門派。甚至, 隻要他們願意, 就能毀滅整個九真中世界。
在這種情況下, 竟然還有人敢和他們作對?專門和他們過不去?!這不是自找死路嗎?!他們都活了幾千歲了, 幾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蠢貨”,如今總算是見識到了難得的奇葩。不知道是該誇讚對方有勇氣,還是該嘲弄對方是不折不扣的“傻子”。
嘯明元君第一個放出了神識, 緊接著, 其他渡劫期大能們的神識立即跟上。一道道神識猶如美妙的漣漪,迅速地在秘境中蕩漾開來,朝著每一個角落湧了出去。不過是一瞬間,秘境內的所有影像就已經傳回了渡劫期修士們的識海。
【確實空了。】一個魔修大能陰森森地冷笑起來,【能看到屍體的,都是我們魔道的小崽子,你們正道的人消失得幹幹淨淨。這樣區別對待的手法,不可能是我們魔道的人幹的。】他們魔道的人,想殺人就會把所有人都殺光,根本不會在意對方究竟是誰。隻要興致一來,就算是自家門派的小輩也能拿來煉器煉魂煉血煉屍,這才是邪魔道的本質。也隻有正道修士,才會想著什麼除惡揚善,才會區分是非對錯,才會區別對待。
【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做手腳,至少也得是化神期修為。區區一個化神期修士,不可能做得這麼幹淨利落,至少有三五個人聯合起來,才能夠瞞天過海。】嘯明元君冷靜地分析,【這次秘境開啟,前前後後也就放進來六七個化神期修士。有人已經離開了,留在秘境裏的還有五個。】
【把這五個人都找出來,也別浪費時間和精力追究到底是誰幹的,統統殺幹淨就對了。】另一個渡劫期大能淡淡地接過話,【當務之急不是查明真相,也不是殺人,而是找出足夠的祭品激活大陣。現在金丹期修士不夠了,你們兩個陣修宗師還有什麼別的辦法補救嗎?】
兩位陣修宗師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皺著眉頭說:【其實時空陣法真正需要的祭品貴精不貴多。以前之所以都用金丹期修士,是因為他們是時空陣法能接受的最低等的祭品,而且要多少有多少,死再多人也不會動搖門派的根本。換句話來說,不過是死幾個小輩而已,參與的每一個人心裏都不會舍不得。】
【你們的意思是,元嬰期、出竅期、化神期甚至渡劫期修士都能用?】每位渡劫期修士眼底都掠過了異樣的光。
【是的。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準備別的祭品了。金丹期小輩既然不夠,那就用出竅期來湊吧。至於究竟選哪些祭品,嗬……我們可以商量商量。】
出竅期修士已經是高階修士,是每個門派的中堅人物,可不像金丹期小輩,隨便死多少個都沒有什麼人心疼。死一個兩個出竅期修士當然不至於改變一流門派和二流門派的實力對比,但無論如何都會對門派本身產生一定的影響,誰都不會願意讓自家的長老來送死。
【商量?怎麼商量?誰會大公無私地把自家的出竅期修士貢獻出來?就算是占卜抽簽,也未必是完全公平的。為了保持門派之間的平衡,我們隻能比照之前選擇祭品的方式。要不然,就讓所有的出竅期修士都出來當祭品。要不然,這次激活陣法到此為止。等下次準備好了,清除了那些不安定因素再說。】
大陣外,一群人還在為虛無縹緲的寶物而忙碌,漫山遍野地尋找線索和機關。金丹期修士們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遇到他們對付不了的妖獸或者靈獸。出竅期修士們趁著還沒有化神期修士到來,抓緊一切機會尋找他們的機緣,其他什麼都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