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就算要把敵人丟給他們,也隻能丟幾個他們能對付的,不能超出他們的能力範圍?否則,有可能最後會失去控製?】準確地說,最後或許有可能會因為想保存自身,而丟下同伴逃走?
【白淵前輩情況特殊,不能參戰也不能鎮場;碧原前輩的實力還有提升的空間,無法壓製他們。所以,我們不能過度相信這些妖修的能力和品性。】
雖然斯奎爾和拉比兩位確實是很不錯的同伴,他們對自己的妖修夥伴也充滿了信任,曾經說過很多他們怎麼勇敢抗擊敵人的故事。但是,沈回川早就注意到,他們所說的每一次抗擊,幾乎都是以出現傷亡後暫時退避作為結局。這就注定了這群妖修已經在常年的戰鬥裏喪失了勇氣和自信,就算是隻要拚一拚就能贏,他們也未必敢冒險。
【我明白了,盡量按照原計劃進行。】柳盡歡說,一雙紅色的眼睛仿佛透過了陣法看向了陣外的那些人,【其他的渡劫期修士是死是活,是被誰殺死的,都順其自然。我們的目標從來都很清晰——心魔是玄英派的孽緣,是我們的對手,是必須解決的因果;嘯明元君則是孫晉炎的敵人,也是他必須解開的因果。】
如果不解決“紫微元君”,沈回川、開陽道君、瑤光道君或許永遠都不可能渡劫成仙,甚至整個玄英派都可能因此而一蹶不振。因為,紫微元君對於他們,對於玄英派來說,實在是太過特別了。
嘯明元君也很相似,如果不能親手斬殺他,就會成為孫晉炎的心魔。他還有很多疑問需要問清楚,說不定還得回一趟逐浪劍宗,好好地把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都清理幹淨,把純粹的劍道還給師門。
柳盡歡心裏很清楚,自家師父現在認定的敵人隻有一位,其他人不過是附加的需要解決的對象而已。至於曾經的敵人,以及過去那些紛紛繁繁,都已經入不了沈回川的眼。但是,他不一樣,他從來都不像自家師父那樣寬容。所有的仇怨都一直藏在他的心底,所有的痛苦和憤怒都鮮活地在他的記憶裏存在著,從來沒有磨滅過半分。
該付出代價的人,遲早必須付出代價。
報仇雪恨,不用分什麼早晚,隻要在合適的時候,讓敵人得到合適的結局,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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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裏,某個時間陣法悄悄地解開了,屬於渡劫期修士的威壓無形之間發散開來。一直關注著這個角落的開陽道君嚴肅的表情似乎有了些變化,道衡道君也微微鬆了口氣,瑤光道君更是朗聲大笑:【不愧是我們的師侄!!這才修行了多少年,就已經是渡劫期修士了!!怎麼樣?境界鞏固好了?】
【花了一兩年時間,應該不會輕易跌落。】沈回川點點頭,【諸位師叔似乎也有所精進。】他們在陣法裏麵度過了六七十年,外麵才剛剛過去兩年。對修士來說,兩年隻是彈指一揮間,很難有所突破。不過,很顯然,大戰開始之前,師叔們也不想放過難得的修煉機會,同樣充分利用了時間陣法,都已經把自己磨礪到了化神期巔峰。
【與你相比,還差得遠呢。】瑤光道君爽快地回答,【化神期巔峰和渡劫期別看隻差一線,實力卻不可同日而語。我倒是想進階,但無奈現在已經入了魔道,可不敢輕易招惹天道發怒,給我降下九九天劫。】
正在聽斯奎爾和拉比描述一群妖修夥伴到底有多靠譜的白淵也轉過頭,懶懶散散地笑了起來:【終於舍得出來了。再不出來,我就該親自去把你們拎出來了。別人能不能等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可是等不了多久了。】
【前輩再忍耐幾天吧,孫晉炎還沒有出關,陣法運行也沒有到最合適的時候。】沈回川掃了一眼剩下三個時間陣法,不僅孫晉炎沒有動靜,沈驕楊、林逸寒以及玄英派小輩們也都沒有出來,【我已經算好了,大概十五天之後,陣法會暫停一瞬,讓前輩和天道建立感應,降下天劫。】
【那我們的準備時間,已經不足十五天了。】開陽道君說,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那一條緊緊封閉的時空縫隙,【尤其在陣法暫停的時候,絕對不能讓那些老混蛋們跑掉。】
【師叔放心,他們跑不掉的。】沈回川輕輕勾起唇角,目光裏都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