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智慧超群2
統觀全局不礙明察秋毫
“百智之首,知人為上;百謀之尊,知時為先;預知成敗,功業可立。”這是成大事的首要條件。
成大事者既能高瞻遠矚,又能明察秋毫。
“百智之首,知人為上;百謀之尊,知時為先;預知成敗,功業可立。”這是成大事的首要條件。
所謂知人,就是善於了解人,有知人之明。
所謂知時,就是善於洞察世事,能夠掌握做出決斷的條件。
所謂知成敗,就是能夠根據上述兩個方麵,對軍事、政治等各個方麵的發展變化做出預測,並同時為取得最好結果而積極準備。
《孫子兵法》裏有這樣一段著名的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海戰必敗。”這可謂是古往今來戰爭經驗的總結。
“知彼”的情形十分複雜,包括對對方的將帥、士氣、作戰能力、所處形勢等所有方麵的綜合了解。
如果說“知彼”難的話,“知己”就更難,所謂“當局者迷”,人們往往很難對自己做出客觀的了解和評價。如果既能客觀地評價自我又能全麵地了解對手,那麼就會無往而不勝了。
但在“知彼”的諸多方麵中,了解彼方主帥的性格、謀略、為人、心態、誌向等因素恐怕是十分重要的也是首要的。隻要能吃透對手,對他的意圖了然於胸,那主動權也就牢牢在握了。
中國曆史上有很多著名的政治家,他們往往有如神算。實際上,他們也是平凡普通的,隻不過善於根據社會形勢、人事去分析得失成敗以及各種力量的對比發展罷了,所以,高瞻遠矚就成了統治者必不可少的素質。
因此,中國在政治預測方麵的智慧是相當發達的,但具體的世事變化之後,總有一定的發展規律,把握了規律就能有正確的預測。從人在社會中的生存來看,不外乎從社會發展、形勢變遷、人事轉化三個方麵入手。
司馬懿的兒子司馬昭可謂有知人之明,亦有政治家的才幹。他在派大將鍾會和鄧艾伐取蜀國時,做了一番細致獨到的分析,可謂把鍾會和鄧艾緊緊地捏在手心裏,不論二人反與不反,都逃脫不了司馬昭的控製。
當初司馬文王(司馬昭)想派遣鍾會征伐蜀國,下屬邵悌求見文王說:
“臣認為以鍾會的才能不能擔任征伐蜀國的重任,更不可讓他統率十萬軍隊,否則隻怕會有不測,請您再考慮考慮別的人選。”
文王笑著說:“我難道還不懂得這個道理嗎?蜀國給天下興起災難,使黎民不得安寧,我現在討伐它,勝利如在指掌之中,而眾人都說蜀不可以征伐。
“人如果猶豫膽怯,智慧和勇氣就會喪失幹淨,智慧和勇氣都沒有了,即使這樣的人勉強去了,估計也打不了什麼勝仗而隻會大敗而歸。
“隻有鍾會與我的主意相同,現在派鍾會伐蜀國,一定可以滅亡蜀國,滅蜀之後,即使發生了你所顧慮的事情,他又能做什麼呢?凡敗軍之將不可以同他談論勇氣,亡國的大夫不可以與他謀劃保存國家,因為他們心膽都已嚇破了。
“倘若西蜀被攻破,殘留下來的人都已震驚恐懼,就不足以與他們圖謀起事了;中原的將士各自思鄉心切,就不肯與他同心了,倘若作亂,隻會自取滅族之禍罷了。所以你不必對這件事感到擔憂,隻是不要把我的這些話再告訴別人了。”
等到鍾會稟告鄧艾有反叛的跡象,文王統兵親自西行征討,邵悌又說:
“鍾會所統領的軍隊超過鄧艾五六倍,隻要命令鍾會逮捕鄧艾就可以了,不值得你親自領兵去。”
文王說:“你忘記了前一陣子你說的話嗎?怎麼又說可以不必我親自去呢?雖然如此,我還是應當以信義對待他人,但他人也不應當辜負我,我怎能先對人家產生疑心呢?近些日子中護軍賈充曾向我說:‘是否有些懷疑鍾會?’我回答說:‘如果我派遣你去,難道又可懷疑你嗎?’我一到長安,事情就會自行結束了。”
司馬昭的軍隊到長安時,鍾會果然像司馬昭所預料的那樣,已經死去了。
司馬昭深知二人必反,但又派二人前去,這是利用其勇。的確,如果不是鄧艾出奇兵從陰平小路偷襲成都,蜀國還不知道何時才能攻破。正是由於鄧艾和鍾會兩人的內外夾攻,蜀國才破於一旦。但二人皆有反心,必然相互牽製,所以鍾會先是逮捕了鄧艾宣布反叛,然後又被部將所殺,鄧艾亦被亂兵所殺。
二人取了成都,卻又拱手送給了司馬昭。即使鍾會在蜀地反叛成功,司馬昭也不怕,因為他早已斷定,蜀地人心不可用,鍾會成不了大事。
況且司馬昭聽到鍾會報告鄧艾反叛的消息,即起大兵西去,眾將不解,其實司馬昭用意不在對付鄧艾,而在對付鍾會。可以說司馬昭實在是計出萬全了。
人們常說:“將欲取之,必先予之”。這句話與我們俗語中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意思相近,即人們為達到一定的遠期目標,有時候需要放棄一點眼前的利益。
春秋時期的秦晉關係也很有意思。今天還有一句話,叫做“永結秦晉之好”。實際上,秦晉兩國總是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有時還會大打出手,弄得親戚成了仇家。
晉國曾經一度動蕩不安,國君屢有變動,持續了將近20年,直到重耳成為國君才安定下來。
晉公子夷吾在秦國,想借助秦國的力量回晉國即位,於是發生了下麵一段故事:
晉國人裋芮讓晉公子夷吾厚賄秦國,以便讓秦國幫他回國即位。裋芮說:“別人把國家都占去了,我們還愛惜什麼錢財?回國後能得到民心,賄賂些土地又算得了什麼!”夷吾聽從了。
於是,齊國的隰朋率軍隊會合秦軍送夷吾回晉國即位,夷吾就是晉惠公。
秦穆公對裋芮說:“公子依靠的是什麼力量?”
答道:“下臣聽說逃亡的人沒有黨羽,有黨羽就一定有仇家。夷吾小時候不喜歡玩鬧,能夠爭鬥但很有限度,長大後這個脾性也未改。至於其他方麵我就知道的更少了。”
穆公又問秦國大夫公孫枝說:“夷吾的位子能夠穩固嗎?”
公孫枝回答:“下臣聽說隻有合乎準則才能安定國家。《詩經》上說:‘無知無識,適應自然規律。’這說的是文王。又說:‘不弄虛做假,不殘害人民,就很少有不合乎典範的。’不愛玩鬧也不愛爭鬥,個性自然是少猜忌也不爭強好勝。現在他的話裏邊既猜忌又好勝,要安定國家,恐怕很難呀。”
秦伯說:“猜忌多怨恨,又怎麼能成功呢?正好可以為我所利用。”
穆公是一位很有頭腦的國君,他不立好的反立一個壞的,其目的就是要利用壞國君搞垮晉國,夷吾回國果然是弄得天下大亂。
魯僖公十四年(646年)冬,秦國發生饑荒,向晉國請求糧食援助,晉國不給。
晉大夫慶鄭說:“前年晉國災荒,秦國救濟了我們大量的糧食和錢財。現在我們不去救援他們,就應該算是幸災樂禍,忘恩負義。我們忘恩負義,就會失去親附的人。幸災樂禍,是沒有仁義;愛惜財利是不祥,激怒鄰邦是不講義氣。這四種德都失掉了,憑什麼保衛國家?”晉大夫虢射也以“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八字進諫。
慶鄭說:“背棄信用,背叛鄰邦,誰來周濟患難?不講信用,禍患必至;失去後援,必定失敗,一定會應驗的。”
虢射說:“即使支援秦國也不會減輕對我們的抱怨,反而會助長敵人的力量,不如不給。”慶鄭曰:“忘恩負義,幸災樂禍,是百姓所唾棄的。親近的人還會因此結仇,何況冤家敵國呢?”晉惠公聽後依然不予理睬,仍是一意孤行。慶鄭退出宮室,說:“國君肯定會為此後悔的。”
當初秦國送晉惠公回國即位的時候,秦穆公把賈君托付給他,並且叮囑:“讓中公子都回國吧。”晉惠公曾答應送給中大夫器物,不久也違背了諾言。他曾許諾秦穆公送給秦國黃河以外的五座城邑,東到虢略城,南及華山,還有黃河之內的解梁城,也沒有兌現。
晉國鬧饑荒,秦國向晉國輸送了糧食;秦國趕上饑荒,晉國卻不伸出救援之手,秦穆公考慮到晉惠公做了這麼多的不義之事,認為時機已到,決定大舉討伐晉國。
9月,晉惠公迎擊秦國軍隊,先派出韓簡觀察敵情。韓簡回來報告說:“敵軍人數雖少,然而鬥誌昂揚,我軍恐怕抵擋不了啊。”惠公問:“什麼原因?”
韓簡回答:“國君您當初逃離晉國是得助於秦國,回晉即位也是由於秦國的寵信,鬧饑荒時吃的是秦國糧食,秦國三次有恩於我國,我國卻不思圖報,所以才起兵來攻打我們。現在我們又迎擊他們,我軍懈怠,秦軍振奮,鬥誌差一倍都不止啊。”
之後,秦、晉兩軍戰於韓原。此一役,秦國虜獲晉惠公而回師。
其實此次秦晉之戰秦穆公已是勝券在握了。秦穆公早就做好了打算,這不僅僅是單純的預測,而且一步步地實行了自己的方案。
秦穆公從對晉惠公夷吾的性格分析入手,再經過幾次外交攻勢,已經完全占據了主動的地位,更何況秦國的軍隊本來就比晉國強,一戰而俘獲晉惠公,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司馬昭平鍾會、鄧艾之叛和秦穆公俘獲晉惠公,這兩個例子均是把政治預測與實際操作聯係起來,通過努力來實施自己的預測,最終達到預測的結局。這是一種主動性極強的預測,能夠進行這種預測的人,一般來說都能取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