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卡耐基EQ訓練2
切莫報複
愛你們的仇人,善待恨你們的人;詛咒你的,要為他祝福;淩辱你的,要為他禱告。
多年前的一個晚上,我正旅行經過黃石公園。一位森林的管理人員騎在馬上,跟我們這群興奮的遊客談些關於熊的事情。他告訴我們:一種大灰熊大概能夠擊倒西方所有動物,除了水牛和另一種黑熊,但那天晚上,我卻注意到一隻小動物——隻有一隻,那隻大灰熊不但讓它從森林裏出來,並且和它在燈光下一起共食。那是一隻臭鼬!大灰熊知道,它的巨靈之掌,可以一掌把這隻臭鼬打昏,可是它為什麼不那樣做呢?因為它從經驗裏學到,那樣做劃不來。
我也知道這一點。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曾經在密蘇裏的農莊上抓過四隻腳的臭鼬;長大成人之後,我在紐約的街上也碰過幾個像臭鼬一樣的兩隻腳的人。我從這些不幸的經驗裏發現:無論招惹那一種臭鼬,都是劃不來的。
當我們恨我們的仇人時,就等於給了他們致勝的力量。那力量能夠妨礙我們的睡眠、我們的胃口、我們的血壓、我們的健康和我們的快樂。要是我們的仇人知道他們如何令我們擔心,令我們苦惱,令我們一心想報複的話,他們一定會高興得跳起舞來。我們心中的恨意完全不能傷害到他們,卻使我們的生活變得像地獄一般。
你猜是誰說過?“要是自私的人想占你的便宜,就不要去理會他們,更不要想去報複。在你想跟他扯平的時候,你傷害自己的,比傷到那家夥的更多……”這段話聽起來好像是什麼理想主義者所說的,其實不然。這段話出現在一份由米爾麗基警察局所發出的通告上。報複怎麼會傷害你呢?傷害的地方可多了。根據《生活》雜誌的報導,報複甚至會損害你的健康。“高血壓患者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容易憤慨,”《生活》雜誌說,“憤怒不止的話,長期性的高血壓和心髒病就會隨之而來。”
現在你該明白耶穌所謂“愛你的仇人”,不隻是一種道德上的教訓,而且是在宣揚一種20世紀的醫學。當他說“要原諒七十個七次”的時候,他是在教我們怎樣避免高血壓、心髒病、胃潰瘍和許多其他的疾病。
我的一個朋友最近發了一次嚴重的心髒病,他的醫生命令他躺在床上,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能生氣。醫生們都知道,心髒衰弱的人,一發脾氣就可能送掉性命。幾年以前,在華盛頓州的史潑坎城,有一個飯館老板就是因為生氣而死去。現在我麵前就有一封從華盛頓州史潑坎城警察局局長傑瑞·史瓦脫那裏來的信。信上說:“幾年以前,一個68歲的威廉·傳坎伯,在史潑坎城開了一家小餐館,因為他的廚子一定要用茶碟喝咖啡,而使他活活氣死。當時那位小餐館的老板非常生氣,抓起一把左輪槍去追那個廚子,結果因為心髒病發作而倒地死去——手裏還緊緊地抓著那把槍。驗屍官的報告稱:他因為憤怒而引起心髒病發作。”
當耶穌說“愛你的仇人”的時候,他也是在告訴我們:怎麼樣改進我們的外表。我想你也和我一樣,認得一些女人,她們的臉因為怨恨而有皺紋,因為悔恨而變了形,表情僵硬。不管怎樣美容,對她們容貌的改進,也及不上讓她心裏充滿了寬容、溫柔和愛所能改進的一半。
怨恨的心理,甚至會毀了我們對食物的享受。聖經上麵說:“懷著愛心吃菜,也會比懷著怨恨吃牛肉好得多。”
要是我們的仇人知道我們對他的怨恨使我們筋疲力竭,使我們疲倦而緊張不安,使我們的外表受到傷害,使我們得心髒病,甚至可能使我們短命的時候,他們不是會額手稱慶嗎?
即使我們不能愛我們的仇人,至少我們要愛我們自己。我們要使仇人不能控製我們的快樂、我們的健康和我們的外表。就如莎士比亞所說的:
“不要因為你的敵人而燃起一把怒火,熱得燒傷你自己。”當耶穌基督說,我們應該原諒我們的仇人“七十個七次”的時候,他也是在教我們怎樣做生意。我舉個例子吧。當我寫這一段的時候,我麵前有一封由喬治·羅納寄來的信,他住在瑞典的艾普蘇那。喬治·羅納在維也納當了很多年律師,但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他逃到瑞典,一文不名,很需要找份工作。因為他能說並能寫好幾國的語言,所以希望能夠在一家進出口公司裏,找到一份秘書的工作。絕大多數的公司都回信告訴他,因為正在打仗,他們不需要用這一類的人,不過他們會把他的名字存在檔案裏……等等。不過有一個人在寫給喬治·羅納的信上說:“你對我生意的了解完全錯誤,你既錯又笨,我根本不需要任何替我寫信的秘書。即使我需要,也不會請你,因為你甚至於連瑞典文也寫不好,信裏全是錯字。”
當喬治·羅納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簡直氣得發瘋。那個瑞典人寫信來說,他寫不通瑞典文是什麼意思?那個瑞典人自己的信上就是錯誤百出。於是喬治·羅納也寫了一封信,目的要想使那個人大發脾氣。但接著他就停下來對自己說:“等一等。我怎麼知道這個人說的是不是對的?我修過瑞典文,可是這並不是我家鄉的語言,也許我確實犯了很多我並不知道的錯誤。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我想要得到一份工作,就必須再努力地學習。這個人可能幫了我一個大忙,雖然他本意並非如此。他用這種難聽的話來表達他的意見,並不表示我就不虧欠他,所以應該寫封信給他,在信上感謝他一番。”
於是喬治·羅納撕掉了他剛剛已經寫好的那封罵人的信,另外寫了一封信說:“你這樣不嫌麻煩地寫信給我實在是太好了,尤其是你並不需要一個替你寫信的秘書。對於我把貴公司的業務弄錯的事我覺得非常抱歉,我之所以寫信給你,是因為我向別人打聽,而別人把你介紹給我,說你是這一行的領導人物。我並不知道我的信上有很多文法上的錯誤,我覺得很慚愧,也很難過。我現在打算更努力地去學習瑞典文,以改正我的錯誤,謝謝你幫助我走上改進之路。”
不到幾天,喬治·羅納就收到那個人的信,請羅納去看他。羅納去了,而且得到一份工作,喬治·羅納由此發現“溫和的回答能消除怒氣”。
我們也許不能像聖人般去愛我們的仇人,可是為了我們自己的健康和快樂,我們至少要原諒他們,忘記他們,這樣做實在是很聰明的事。有一次我問艾森豪威爾將軍的兒子約翰,他父親會不會一直懷恨別人。“不會。”他回答,“我爸爸從來不浪費一分鍾,去想那些不喜歡的人。”
有句老話說:不能生氣的人是笨蛋,而不去生氣的人才是聰明人。
這也就是前紐約州長威廉·蓋諾所抱定的政策。他被一份內幕小報攻擊得體無完膚之後,又被一個瘋子打了一槍幾乎送命。當他躺在醫院為他的生命掙紮的時候,他說:“每天晚上我都原諒所有的事情和每一個人。”這樣做是不是太理想主義了呢?是不是太輕鬆、太好了呢?如果是的話,就讓我們來看看那位偉大的德國哲學家,也就是“悲觀論”的作者叔本華的理論。他認為生命就是一種毫無價值而又痛苦的冒險,當他走過的時候好像全身都散發著痛苦,可是在他絕望的深處,叔本華叫道:“如果可能的話,不應該對任何人有怨恨的心理。”
有一次我曾問伯納·巴魯區——他曾經做過六位總統的顧問:威爾遜、哈定、柯立芝、胡佛、羅斯福和杜魯門——我問他會不會因為他的敵人攻擊他而難過?“沒有一個人能夠羞辱我或者幹擾我。”他回答說,“我不讓他們這樣做。”
也沒有人能夠羞辱或困擾你和我——除非我們讓他這樣做。
“棍子和石頭也許能打斷我的骨頭,可是言語永遠也不能傷著我。”
我常常站在加拿大傑斯帕國家公園裏,仰望那座可算是西方最美麗的山,這座山以伊笛絲·卡薇爾的名字為名,紀念那個在95年0月2日像聖人一樣慷慨赴死——被德軍行刑隊槍斃的護士。她犯了什麼罪呢?因為她在比利時的家裏收容和看護了很多受傷的法國、英國士兵,還協助他們逃到荷蘭。在0月的那天早晨,一位英國教士走進軍人監獄——她的牢房裏,為她做臨終祈禱的時候,伊笛絲·卡薇爾說了兩句後來刻在紀念碑上不朽的話語:“我知道光是愛國還不夠,我一定不能對任何人有敵意和怨恨。”四年之後,她的遺體轉送到英國,在西敏寺本教堂舉行安葬大典。我在倫敦住過一年,我常常到國立肖像畫廓對麵去看伊笛絲·卡薇爾的那座雕像,同時朗讀她這兩句不朽的名言:“我知道光是愛國還不夠,我一定不能對任何人有敵意和怨恨。”
有一個能原諒和忘記誤解和錯對自己的人的有效方法,就是讓自己去做一些絕對超出我們能力以外的大事,這樣我們所碰到的侮辱和敵意就無關重要了。因為這樣我們就不會有精神去計較理想之外的事了。舉個例子來說,在98年,密西西比州鬆樹林裏有一場極富戲劇性的事情,差點引發了一次火刑。勞倫斯·瓊斯——一個黑人講師,差點就被燒死了。幾年之前,我曾經去看過勞倫斯·瓊斯創建的一所學校,還對全體學生做了一次演說,那所學校今天可算是全國皆知了,可是我下麵要說的這件事情卻發生在很早以前?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一般人的感情很容易衝動的時候,密西西比州中部流傳著一種謠言,說德國人正在唆使黑人起來叛變。那個要被他們燒死的勞倫斯·瓊斯就是黑人,有人控告他激起族人的叛變。一大群白人——在教堂的外麵——聽見勞倫斯·瓊斯對他的聽眾大聲地叫著,“生命,就是一場戰鬥!每一個黑人都要穿上他的盔甲,以戰鬥來求生存和求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