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前指的命令讓殷勇再次成為眾人的焦點,停止進攻,嚴防死守的命令下來之後,殷勇前吐的作用凸顯出來。作為一支計劃外的,或者是在總參有意無意暗示下出現在日本的軍隊,此刻所要負擔的任務卻是阻止敵人可能發動的進攻。
沒人對這個提議有所異議,並且很多參謀在聽到這個決定後都有種特別輕鬆的感覺,那是一種完全可以依靠的感覺,一種可以讓他們認為殷勇絕對可以勝任的感覺。可是,相比於其他人,丁文彥的表情卻顯得異常的嚴峻,隻有他知道,事情絕對不會像某些人所想的那麼樂觀。
保持著同樣想法的人,還有殷勇自己。在得到命令之後,殷勇並沒有表現出以往得到命令時的興奮,相反,他的表情幾乎與千裏之外的丁文彥一摸一樣,雖然,兩人此刻並沒有見過麵。
此刻的集團軍,仍然在繼續前進著,作戰參謀們仍然在忙碌的製定者進攻京都防線的計劃。殷勇連番的命令,與出色的戰果讓他們已經對這個軍長有著盲目的崇拜,對於他所下達的命令,眾人除了執行,還是執行。
但是就在眾人出色的做完自己的工作,並且在腦子裏設想著戰線被攻破的時候,集團軍的前進忽然被叫停,一直作為軍中砥柱的殷勇,少見的眉頭緊鎖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我想和大家說幾句話,可以嗎?”回頭看了看博士生,殷勇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凝重,連帶著,原本充斥在話語中的自信,也變成一種無形的壓力,壓抑在博士生的心頭。
“我立刻聯係幾位師長。”博士生看了看殷勇,連忙點頭,隨後轉頭準備接駁通訊頻道。
“把信號全開,我希望班一級電台能聽到我的話。因為我接下來要做的選擇,我一個人無法承擔後果,況且,所有人,都有權利知道,也有權利做出自己的選擇。”殷勇搖搖頭,轉頭看了博士生一眼,低聲說道。
殷勇的話,再次讓博士生一愣,後者在呆了半天之後,才忽然醒悟過來,熟練的打開通訊頻道。看著屏幕上,接連亮起的代表著點陣的通訊網絡,殷勇忽然有一種壓迫感,以往他從來沒有過的沉重的責任感,此刻忽然萌生出來。
“咳,大家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讓大家停止前進,因為,我有件事情想和所有人說。”走到電台前,殷勇在沉思了半天之後,忽然低聲說道。
“應該說,我這個軍長,其實並不是個合格的軍長……,因為我到來的目的,就是帶你們進死胡同的。”艱難的說出第一句話之後,殷勇卻發現,開了個頭並不代表什麼,此後的每一句話,都讓他覺得艱難無比。
“我知道,我這麼說讓大家很震驚,但是,有些事實,其實是你們該知道的時候了,作為一名已經陣亡的軍長,我本來是沒什麼權利帶領你們出征作戰的,但是,在我的爭取和默認下,我們大家來到了日本。而我之前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依靠你們,為結束戰爭作出努力。或者說,我這麼說其實是冠冕的和美化的。我真正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們成為敵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打擊目標,因為,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得到可以回擊敵人的合法性,並且也會因此提前結束戰爭。”殷勇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完自己的話,原本,他以為會有人在電台那頭罵他,但是,一直到他停頓下來,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一絲的聲音。
“我為什麼這麼做,其實很簡單,我們需要以最低的代價,結束戰爭,就如同美國進攻日本時,正是硫磺島戰役,讓他們知道,以常規方式獲得勝利,需要不可想象的代價,也直接催生了核武器的應用,而現在,我們也在麵臨著一個同樣的問題,我們雖然可以用常規的辦法取得勝利,但是,代價是讓我們難以想象的。所以,也正是基於這個考慮,才有了我之前的想法。”殷勇忽然覺得自己的心理輕鬆了很多,尤其在講心頭所有的秘密坦白之後。
“為什麼選我們?”電台裏,終於傳來詢問聲,雖然在無線電網絡屏幕上,可以清晰的顯示出對方的位置,但是殷勇卻強迫自己不去看對方的信息。
“因為你們熊,你們是乙種部隊,你們是孬種。我不會帶一支傑出的,甲種部隊前來送死,我隻能帶一支愚蠢的,以當兵作為穩定生活跳板的人來送死。所以,你們有幸被選中了。我知道,這或許對你們不公平,但是卻是我們現階段能以最小代價取得最大勝利的最好辦法。”殷勇沉思了片刻,忽然大聲回答道,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原本以為電台裏會傳出罵聲,但是,在寂靜了良久後,裏麵仍然沒有傳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