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華盛頓,
參議員軍事小組第三次會議
歐洲膠著的戰況讓戰爭無可避免地進入到泥沼之中,這是所有人不願意看到的,原本預估的對歐洲的作戰時限最多隻有一年,甚至聯合指揮部的樂觀估計時間隻有三個月,但實際情況卻遠遠超過了這個時間,歐洲人對於通化和戰爭采取了遠超二戰時期的排斥,雖然美國作為英國,也就是歐洲文化的傳承者,仍然遭到了歐洲強烈的抵觸,原本以為一麵倒的戰況,卻出人意料地遭遇到了強烈的抵抗,歐洲人對於他們認同之外的文化和民族表現出了少有的團結和堅持。這和曾經經曆的一戰,與二戰有著截然相反的結果,一戰時,是法德對於歐洲統治權的爭奪,歐洲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認同了法國和德國的統治地位,也正是因為如此,德國才會在統一之後,能迅速成為歐洲的強國之一。
相比之下,二戰時期的歐洲要簡單的多,德國人的閃擊戰或許高明,但更大的原因在於,德國人的強大已經在歐洲人的心目中根深蒂固,更何況,德國對於歐洲的統治,也是建立在尊重歐洲既有規則的基礎上,雖然德國人發動了大屠殺,但屠殺的也僅僅是非歐洲的猶太人,假若沒有美國人參與作戰,或者說,希特勒沒有頭昏腦脹到對蘇宣戰,那麼,德國恐怕在1940年就已經統一了。
從以上兩點說,歐洲對於歐洲人統一歐洲是抱有樂見其成的態度的,正是因為這點,歐盟才會用結盟的方式完成對歐洲事實上的統一。而在戰爭開始之前,美國文化體係對於戰爭的推斷,也是傾向於這方麵的。
對於傳承與歐洲文化的英國人,和傳承於清教徒的美國人,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父子孫輩之間的關係,也正基於此,對於歐洲的作戰才會在被很多人所樂見,至少在美國的權力階層,他們很樂觀地認為,歐洲的作戰更像是二戰時期德國人對全歐洲的閃擊。畢竟,在文化同源的方麵,美國是基於一棵大樹上長出來的果實。
可事實卻並非這麼樂觀,戰爭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了與最樂觀的局麵截然相反的僵持,歐洲人顯然不認同盎格魯撒克遜人,這就如同,英國人曾經數次想要染指歐洲大陸,但最終仍然是被困英倫三島一樣的局麵。
同樣的事情,也在亞洲大陸發生過,那個野心很大的日本,瘋狂地想要占領整個東亞,結果最終隻落得貪心不足蛇吞象的下場。
無論是逐漸走向糜爛的最壞戰局,還是在文化認同上出現的巨大偏差,都顯示出了一個很多人以前沒有預見到的問題,大陸文化對於海島文化先天的歧視,和兩者之間無法彌補的落差。
歐洲人不是在反對美國人,他們反對的隻是一直以來銘刻在他們心裏的對大陸以外的種族的排斥。英國人雖然被歸屬歐洲,但英國人在歐洲人眼裏,從來不是歐洲的一部分,那個被放在海外的,大陸上的小國家,從來都是歐洲的旁枝末節,充其量隻是歐洲的一個外戚。
這個問題聽起來很殘酷,並且對於現在的美國來說,也確實稍顯有點晚了,至少對於歐洲的戰況和戰局來說,事件關係巨大的壞消息。但問題是,目前的情況已經到了無法退後的地步,已經吃掉一大半的歐洲,就仿佛蟒蛇嘴巴裏的那隻麋鹿,雖然頭已經被裝進胃裏,但四肢仍然掙紮,美國唯一能做的就是吞掉他,因為,對於此刻的美國來說,他已經沒有吐出獵物的機會。
“所以,各位,我們能做到不是爭吵,和擴大分歧,而是彌合這些,找到一個可以迅速解決目前歐洲情況的好辦法。正是基於這點,我才會選擇召開會議,而且,總統閣下也在等待著我們的消息,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我們的決定,直接影響著總統對歐洲戰局的判斷。所以,各位,在發言之前,請一定要慎重。”負責會議的軍事小組的參議員用少見的低沉聲音說道,在他對麵,其他與會的參議員們也都露出慎重的表情。
“您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們要對既有的戰爭狀況做出改變呢?”一旁,一名參議員在思索片刻後,詢問道,目前對歐洲的作戰局麵已經引起越來越大的非議,不但如此,對於經濟和財政的負擔也越加巨大,而對於歐洲經濟的消化卻因為戰爭仍在持續而無法深入挖掘。當然,更讓人擔心的是,中國人在戰況焦灼中,已經越發夯實他們的戰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