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竹原本就走路比較輕,這一陣子王秀芝的門前也不怎麼有人把手,這樣的事情原本就很奇怪,先不說是不是因為王秀芝最近不得寵,單單是她二夫人的身份也不會得到這樣的待遇的,隻是今日實在是奇怪的很,外麵怎麼會一個守著的人都沒有呢?難道是房中沒有人?
苑竹有些疑惑地走上前去,不料還未走過去多遠,便聽見王秀芝正在和上官秀兒商量著道:“……打發出去的人已經找人找的差不多了,到時候這個戲班子我會讓人將那人插進去,而且我已經用錢買好了,絕對不會有人知曉。”
王秀芝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倒是讓苑竹更加的靠近聽著道:“我想這幾日也不會有人過來,讓別人我也不放心,索性就讓那幾個婢子去了,想來他們找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差錯。”
苑竹的眉頭皺的更加的深了,她深知王秀芝一肚子的壞水,所以這必然不會是在商量什麼好事,正巧她路過她的宅邸後麵,否則還真的是什麼都聽不到。
這樣想著,苑竹更是貼近了一步,上官秀兒的聲音還算是平常,她似是有些擔心地道:“這一次能行嗎?可不要像上一次一樣了,這些人可都是認錢的……”
屋中靜了一下,王秀芝便輕輕地笑了一聲,那聲音笑的很是古怪,帶著冰冷的嗤嘲赫然不屑一顧地道:“那樣的人能用什麼銀兩?你以為我將那幾個婢子弄出去是真的為了找人嗎?”
王秀芝說道這裏發出了一聲狹促的笑聲,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讓苑竹覺得脊背一陣寒涼,她忽然明白為什麼王秀芝會這樣說了,即便她裝作將自己的侍婢打發出去做事的樣子也掩飾不了她想要做的事情的目的。
苑竹隻覺得身上一陣惡寒,王秀芝現在做事越來越不擇手段了,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她得逞,不然又不知道她要做出什麼幺蛾子。
這樣想著,苑竹便將手中的食盒拿緊,剛想轉身離去,卻不想那食盒與牆壁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輕微的碰撞聲。
糟了!
苑竹暗暗叫了一聲,左顧右盼地尋找躲藏的地方。
“誰在外麵?”裏麵的王秀芝立即察覺,揚聲叫道,她們原本就驚覺異常,眼下聽到什麼風吹草動便更加的緊張,上官秀兒聞聲也立即打開窗戶,隻見外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什麼人在外麵?”王秀芝也跟著來到了窗戶前麵,卻沒有發現任何人,但是上官秀兒卻依舊不肯放鬆,仔細的搜尋了幾分才發現在假山的上麵有一隻正在啄著草木上漿果的鳥兒,它見到上官秀兒探出來的半個身子,便撲棱了一下翅膀,受驚一般地飛走了。
在鳥兒驚慌失措地飛走時,不小心弄掉了一塊假山上的石頭,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
上官秀兒的秀眉皺了起來,王秀芝緊跟著便出現在她的身後,正巧見到那驚慌的鳥兒飛走,這才安心下來,常常的舒了一口氣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有人聽見了呢。”
上官秀兒見狀神色冷冷地關上了窗戶,冷哼一聲道:“這次還是謹慎一點為好,娘親,我看咱們快點行事吧。”
王秀芝見到上官秀兒迫不及待的眼神,眼中也閃過一道淩厲,她同樣頷首一下道:“你放心,不就是殺手麼,這件事情我早就安排好了,徐蘭君之前在上官府也樹敵不少,在她當年趕走的那些人當中,也不乏姿貌很好的,說的好聽的是她不想這些人留在上官家受罪,實際上也不過是她想要獨自吞並上官家的財產罷了,不然你以為她真的是會那麼輕易的將老爺送上那樣高的位置?這裏麵的一切都是要錢財打通的。”
上官秀兒聽到這裏,眼底也露出一點不屑的光芒道:“人人都不會是光鮮的,這老太太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即便到時候有人找上她來,想來她也不會有什麼意外了,畢竟是她當初做事做的太絕了。”
上官秀兒說完這番話,眼底的怨毒算計早已經叢生,她和王秀芝對視一眼,就見到王秀芝也輕輕笑了笑道:“我的秀兒,你便等著將那些仇一並都報了罷。”
這邊廂,苑竹躲在假山後麵,氣喘籲籲地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直到上官秀兒和王秀芝將窗戶關上,她才敢小心翼翼地整理一下衣裳離去。
方才也當真是兵行險招,若不是苑竹躲閃的及時,隻怕現在是被抓了個正著了,想來王秀芝母女倆這樣怪異的舉動也必然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隻怕過幾日徐蘭君的生辰不會太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