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緊緊的跟隨著自家小姐的巧兒,也注意到了她家小姐的眼神,遂循著明月的眼神看向了那一大片紅彤彤的還在息息不滅的火苗那邊。
巧兒有些疑惑的看著那一大片躍躍不熄的火光,並沒有想個通透為何她家小姐一直緊緊的凝視著。
微微眯了眯雙眼的上官明月看著李管家那臃腫的身姿不停的指揮著所有的丫鬟和奴才救火,一會兒從這裏躥到了那邊,隨後又躥到了這邊,額頭上的汗水淋漓,顯然這麼跑過來跑過去饒是李管家也無法堅持那般的久。
此時眉頭緊蹙著的上官明月還沒有發覺到這裏是她把那魏老婆子所關在的所在之地,若是她知道的話,隻怕是不會這般的沉穩了。
簇簇火焰映入上官明月的眼眸中,一陣風突然吹拂過來,把燃燒的氣味漸漸擴散出來,巧兒捂住口鼻,更是把準備已好的濕布遞給了明月。
越是走近這救火之處的時候,熟悉感越發的濃厚,心中的不安也隨著她的熟悉感而越來越熟悉。
“小姐,是怎麼了嗎?”巧兒發覺到她家小姐如此異常的舉止的時候,遂疑惑的開口詢問道。
上官明月許是回想起來了是何處,有些震驚的快步走近了那失火的地方,朝著正在指揮救火的李管家開口喊道:“李管家,李管家,此地可是柴房?”
李管家聽聞到這三小姐的冷清的聲音後,這才轉過身來,也不敢放肆,於是便朝著他麵前的上官明月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後,微微頷了頷首,表示這裏便是柴房。
雖然有些疑惑這三小姐為何突然如此一問,可轉眼一想,倒是也了然,顯然李管家是想起來了之前這三小姐就是把魏勝關在此柴房。
如此一想,他倒是也釋懷了,隻是李管家也明白何事該說,何事不該說,眼光中的一抹精光飛逝而過,匆匆的讓人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竭力的斂了斂自己眼眸中的震撼的上官明月臉上依舊那般的冷漠鎮定,讓人看不出她的真實情感來,若是李管家不知道的話,隻怕是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這李管家低垂著頭,朝著眼前的三小姐緩緩的開口詢問道:“不知三小姐可是有何吩咐?”
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弧度微微上揚,如此的上官明月倒是讓人看不出究竟是何等心思,聽聞到李管家的詢問,她揚手一揮袍子,幽冷的眼睛掃了幾眼李管家,隨即緩緩的開口道:“並沒有任何的吩咐,李管家可以先行忙罷了。”
“既然如此,那麼老奴便先行去忙這救火事宜罷了,若是三小姐有何要事的話,盡管吩咐老奴。”李管家一臉誠懇的開口朝著上官明月開口說道。
明月的手掐在一起,手中的帕子已不成了模樣,也不忘記朝著李管家擺了擺手,遂道:“有勞李管家了,若是有事情需要李管家幫忙的話,再去找尋你,你先去忙便是了。”
李管家在轉身的那瞬間,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此時的他也著實是不知道這魏老婆子的兒子究竟是不是被燒死了,隻是這人不見人,死不見屍,他沒有看到屍體,遂也無法確定。
心中無比複雜的李管家抿了抿唇,朝著那快被澆滅的火苗那邊凝望了會,此時的李管家隻是想知道這魏老婆子的兒子究竟是生還與否。
悠悠歎了口氣後,遂又趕緊繼續指揮人去救火,畢竟這柴房的失火,歸根究底也算是他的失職,若是沒有把這後續的相關事宜處理好的話,隻怕是他的這個管家的位置也算是做到底了。
於是乎,就算是李管家再多麼的憂心不已,也無法丟下手中的這些事情不管而去找尋那魏老婆子的兒子的蹤跡。
上官明月似乎是想到了何等事情,如蔥煙般的手指穆然攥著,凝眉掃了幾眼眼前的被她父親摟在懷裏的王秀芝,眼眸中滿是寒冷的神色,顯然是懷疑這柴房的火是這王秀芝派人所放的。
她的眼光晦暗不明,心中的鬱火漸漸沉積著,呢喃自語道:“王秀芝,不管是不是你在這背地裏耍何等手段,我,上官明月,定會讓你和上官秀兒生不如死的。”
冷哼了一聲後,上官明月終究還是沒有再在此地逗留多久,甩手就轉身離開了這失火的柴房的周遭,巧兒看到自家小姐都轉身離開的時候,自然也不甘落後如此長的距離,於是便小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