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大堂Lounge bar正中央的圓舞台上,一頭烏黑長發的妙齡女子忘情的拉著大提琴,身旁金發碧眼的男人則優雅地彈著黑色大鋼琴,而站在他們倆前麵,有著一把天籟嗓音的女人,一襲黑色晚裝,正細膩地唱著一首不知名的意大利曲子。
我和陶子維坐在右邊半開放包廂內,柔和的橘光讓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美好,那麼地叫人陶醉。
“某日考試完畢。小輝問朋友小戰:你考的如何啊?
小戰說:我交了白卷,你呢?
小輝說:我也是耶……糟了,你說老師會不會說我們互相抄襲啊?”
陶子維說完,自個哈哈大笑起來……
當我對著話筒哭累了以後,他對我說:“走吧!到外頭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便開車把我接到這裏。“每當我鬱悶的時候,就會來這裏聽聽音樂,小酌一下……”踏入Lounge時,他對我道。
整個晚上,陶子維並沒有繼續追問我是怎麼一回事。除了喝酒,他便不斷地給我說笑話。
“還有一個更好笑……”學長接下去說。“有一個男人,常對他朋友說:我以後要生個兒子,名字呢,要叫好帥。那以後別人看到我就會說……”
“好帥的爸爸哦!”陶子維邊說邊做了一副很帥的表情。
我看著他笑了起來。其實,他說的笑話大部分我都聽過了,有些甚至在網上看過了。可是,我還是笑了……除了不想辜負他一番好意外,我想也可能是因為身上血液裏的酒精作祟,加上這裏氣氛實在舒適的關係……總之,哭了一場後我的心情確實好多了。
“那以後我生女兒,我讓她叫好靚……等我老了,大家都會叫我好靚的媽媽……”我啜了口手中的紅酒後,笑道。
台上天籟般的嗓音正緩緩唱溢著歌劇魅影裏的‘Think of me……Think of me……’
陶子維放下他手中的酒杯,站起身,紳士般的朝我伸出手,望著我說:“那不知靚媽,可賞麵和我跳支舞嗎?”
悅耳動聽的音樂伴隨著空氣飄揚在整個大堂,許多人早已踩著節奏翩翩起舞,我把手交給了他,說了聲:“好啊!帥爸!”
舞池上雙雙對對,看似,卻又不曉得是不是情侶的男男女女,紛紛陶醉在這首扣人心弦的經典名曲中。我和陶子維,就像他們一樣,跟隨著音樂緩緩搖擺,輕輕旋轉、旋轉、再旋轉……
“謝謝你,學長。”中途,我輕聲對陶子維說。
“心情有好點了嗎?”陶子溫和地問。
我點點頭。頓了頓,好奇問:“學長,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嗎?”
“你希望我問嗎?”陶子維輕聲回道。
我輕輕搖頭,細聲道:“我不知道。”我內心的迷惘就像醉酒的漩渦一樣,從來不曾清晰過……
陶子維看著我,說:“我記得大學時候的你雖然話不多,但雙眼是淳樸、單純的。這次再見到你,臉上雖然常掛著笑容,心事卻全都往心裏藏了。”
“學長……”我輕喚了聲,啞然於他的細膩……
他搖著頭,神情認真的望著我說:“其實說不說已經不是重點了,學長隻想見到一個真正快樂的你。”
聽到陶子維的話,眼淚又不爭氣的凝聚於眼眶……
陶子維輕揚著眉,道:“丫頭,你可別讓學長剛說的笑話都浪費了啊!”說著,陶子維放開牽著我的左手,伸出拇指緩緩地為我擦拭那快流溢出來的眼淚,溫柔地說:“來,笑一個讓我看。”
我輕輕點頭,旋即,聽話地揚起嘴角向他使出一抹微笑。可,就在我綻放笑容的那一瞬間,一張熟悉的臉龐恰好映入我眼簾……
我一愣,沒錯,這張臉的主人正是這些日子以來我朝思暮想的人……而他,目光也正朝我們這裏看。
但,因為距離關係,我瞧不清他的表情。
Lounger Bar位於飯店大堂,而大堂是采取中庭式鏤空設計,舞台中央天花板挑高有七米高。因此,讓位於二樓,坐在玻璃護欄邊的他,憑著高度的優勢,對一樓的一景一物一覽無遺……
我慌忙地收回目光,低下頭,全身上下頃刻間變得好不自在。
學長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可能酒喝得有點多了……”我點點頭,隨口答道。
“走吧!回到座位去休息吧!”說著,學長牽著我離開舞池。
回到座位,在不斷地安撫自己那不規律地心跳的同時,我偷偷用餘光,往他那兒瞧了下。此時的他眼神早已回到座位上,正專注的用餐。而他身邊坐著一個女人,對麵也坐了一對男女,彼此邊吃、邊聊、也邊笑。
“學長,我們走吧!”雖然是偶然的相遇,但,看見他過得很好,我想這樣就夠了。
陶子維輕輕點了下頭,伸手招來服務生買單。
車上,我眼睛一直閉著,是有點乏了,特別是喝了酒的身體。
“是他吧?”到家的時候,陶子維看著我忽然問。
愣了一愣,霎時間會意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