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又響了,這一次他直接把它息了,然後淡淡說道:“今天陪不到你喝豆漿了,我必須趕回公司,有個重要的會。”
當他開門離去之際,看著他的背影,我心裏毅然有了決定。
窗外細雨綿綿飄著,室內濕冷空氣依舊,氣象局預報,這樣的天氣似乎還會持續好幾天。
“這種天氣還想吃冰淇淋的人隻有你了。”他望了望隻有小貓兩三隻的哈根達斯後笑說。
今早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心像自由落體般變得很落寞,我討厭所有不確定的一切,討厭那倉皇失措的未來,討厭所有讓我害怕的東西,包括愛他。
我發現不知道該站在什麼樣位置,用什麼樣的姿態去愛他。一開始以為用愛就可以了。可,現在,才明白隻有愛是遠遠不夠的。終究,他還是需要打開這個門離開,回到自己的家,未來那個有她的家。
如果,相廝相守,伴著終老並不是我和他的未來。或許放開他,放過自己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最喜歡這款cookie &; cream了,你試試。”我報以微笑,順手把一小湯匙遞到他嘴邊。
他沒有拒絕,大方的嚐了口。
“不怕被熟人看見嗎?”我隨口問著,心裏卻其實有點賭氣。
“如果他們看見,我會告訴他們,我喜歡你。”他黑眸凝視著我說。
淡淡的口氣,輕輕的口吻,我卻有種想掉淚的衝動。
望望四周的寥寥無幾,縱然知道可能隻是甜言蜜語。但,很多時候,因為愛,我們都選擇了相信。
買單的時候,我執意要付款,他執拗不過,隻好罷了。
“為什麼今天會突然想吃Hagen—daz?”等待發票的時候,他好奇地問。
“愛他,就請他吃哈根達斯。”不稍我開口,店裏壁掛式的電視屏幕恰好播放的廣告正響亮的說著。
我不確定他是否聽見了,因為店裏還播放著音樂,且聲音也不小。但,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於此同時,我心裏的悲傷也更多了。
最後,離開的時,他手裏多拎了三桶的cookie &; cream,說是讓我想吃的時候隨時都吃得到,而且不管怎麼說他也不讓我買單。
接下來的幾天,為了他那綠能住宅企劃事宜,他飛到了泰國。據說因為東南亞天氣炎熱,即無地震也沒有台風,很適合太陽能發電廠投資,所以近年來一些從事太陽能相關的歐美廠商紛紛選擇到東南亞去設廠。他這樣一走,至少也要一個星期,待他回來的時候,我已身在法國了。其實這樣也好,真的很好。因為這樣離別的哀愁就會少一些。
去法國當天一大早,我把大門的鎖換了。他如約派了司機來接送我到機場。我沒有拒接,乖乖上了車。抵達機場的時候,我才將早已準備好的信交給司機。
“對不起,我們就這樣吧,好嗎?
也許因為不夠愛你,所以實在沒有走下去的勇氣
也許因為太過愛你,所以更加沒有走下去的勇氣
讓我們的愛情還沒有變得太糟糕前說再見吧!”
看起來很灑脫吧?就是故意寫得灑脫點。我想我是自私的,自私的以為先說再見的總是傷得較少的那一個。
讓司機轉交卡片,是怕見了他,所有想說的都說不出口。那一刻,我相信自己是希望離開他的。
那時候笨拙的以為,隻要穿過雲層,飛到八千公裏外的法國,飛到地球的另一端,到了離傷心遠一點的地方,傷心就會更少一些……直到後來才發現原來一切早已滲入得不可辯解,因為不管到哪裏,都還會帶著自己……
“So because of this you broke up?(所以就因為這樣你們分開了?)”Szabo看著我問。
“You think i am minced?turning my decisions forward and backwards in short spaces of time?(是不是覺得我很扭扭捏捏呢?一會兒要一會兒不要……)”
“In relationships,who can really be resolute in action?(在愛情的事情裏,有誰真正果斷過呢?)”向來不拖泥帶水的Szabo竟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想知道你們怎麼會分開?”她緊接著問。
和他一起的日子聽起來是那麼地陰鬱,但其實那段日子在我記憶中一直是美好的。每次想起,心裏都是春天花開,花瓣滿地般溫暖、甜蜜。
隻是,命運就像淘氣的小孩,總愛作弄我們。
也許就像他說的:“everything is on its way to something.”
隻不過,誰都沒想到路會是那樣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