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歲末,和往年一樣,我、 Szabo和其他友人相約在泰晤士河畔倒數跨年。
每年,這裏的跨年都很擁擠,數不盡的人潮聚集在河畔兩岸,期待著London eye上演那約十分鍾的煙火秀。算上這一次,已經是第五次在這裏跨年了。自從第一次到這跨年後,往後每一年似乎都成了一個慣例。
為了占到好位子,我們幾個差不多八點左右就來了。除了Szabo,加上其他朋友共有五,六個那麼多。我們合手把報紙攤開平鋪在地上,有人開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啤酒和零食。
這裏的跨年和M城不太一樣,不會有藝人明星跑場演出,隻有人山人海的人群,和幾個黑色大喇叭播放著那些我們每天都會在收音機聽到的流行曲。
等待是非常無聊的過程,有了過往的經驗,我們之間總有人會準備一些節目,像玩撲克牌、看塔羅牌等之類。今天,其中一位香港女生提議說要為大家看手相,說著說著,便興致勃勃的抓起Szabo的手掌心來研究……
在一旁的我隻笑不語地攤開手,看著自己掌心,上次在Calanque被刮傷的傷痕,形成了一條細長痕跡,正好在小指指縫下橫伸到食指指縫……,乍看,還真像是條遠心衡曲線……
每次看到這傷痕,他抽出Mont Blanc黑色鋼筆,迅速在我掌心上劃過一條線的畫麵總會隨之而來。“看,這樣不就有了?這就是你的遠心衡曲線。”每次想到這,我總是不自覺笑了出來……
和他的一點一滴總是時而微弱時而尖銳地侵襲著我,而我,被襲著襲著真的也就慣了……畢竟已經四年了。
這四年裏楊珆結婚了,學長也結婚了,小佑好像也快要結婚了。楊珆結婚時,蜜月地點還特地選了英國。學長也曾來英國出差。就隻有我,一次都沒回過M城。
這四年來,我依然還是一個記者,英文進步了些、地方去多了些、戀愛亦談了些、方毅留給我的錢也用了一些。偶爾去去旅行、偶爾做點好吃的、偶爾看看書、看場電影、或聽著自己喜歡的音樂,當然偶爾也會和楊珆他們網聊;日子過得平靜愜意。我想自己還是比較適合這樣簡單平順的日子,做不了像Isabella或李毓這種出色的女人。
我沒有再打聽他的消息。剛開始,很思念他的時候,隻是偶爾,真的隻是偶爾,我會躲進街上那紅色的電話亭裏麵,用國際電話卡撥打他手機號碼……那號碼是我們在一起時他申請的,就為了讓我第一時間可以找到他。
每次撥打,手機都轉入留言信箱。我想,如果他失去記憶,那他便也不會記得這個號碼。所以,我把思念對著那黑色話筒一遍又一遍的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