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惱羞成怒。
倒是趙琉,安心地縮在楚喬身後,心滿意足地看著楚喬幫他出頭。
“太子,你不管管嗎?”蘭迪小心地在太子耳旁道,“這事說起來隻是兩人起了衝突,可換個角度想,希爾現在的處境可不好,萬一洛克菲家族……”
太子一怔,驀地從楚喬那一擊帶來的震撼中清醒過來,再想到洛克菲家族愈發不將他放在眼裏,麵色微沉:“好了,修斯,都少說兩句。”
竟是要息事寧人。
修斯大怒,身後的狐朋狗友們見狀,自發地站出來,不滿道:“太子殿下,您怎麼能這樣,修斯他隻是多說了兩句,有人卻先動手。我們好心來幫老朋友過生日,他卻這樣對待我們!”
“殿下,您可得評評理。”
嘴上說著“您”,語氣中卻沒將太子當回事。
楚喬眼睜睜地看著太子一張臉漲得通紅,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心中不由暗歎,太子這人念舊情,可架不住他心軟,又太過懦弱。
如果在和平時期,有忠心的臣子輔佐,他或許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守成之君。但現實是,他運氣太差了,皇帝將爛攤子扔給他,自己養病,他不得不麵對錯綜複雜的局勢,和虎視眈眈、羽翼豐滿的洛克菲家族。偏偏自身能力有限,瞻前顧後,實在是可惜。
原主到底喜歡他什麼呢?
果然,隻見太子瞪著出言說話的那人,怒道兩聲“放肆”。隻是太子之怒似乎對旁人並沒有用,那人敷衍地告罪,說完,又不依不饒地為修斯打抱不平。
在場人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帝星的風向如何,各人心中都有計較。
陸續傳來的戰敗消息,讓帝星陷入一個荒誕的怪圈——主將不稱職,但除了主將,偌大的帝國,竟然無將可用。所以諸位大人們不得不從其他地方找理由,來給民眾們合理的解釋。
武器不夠先進,後勤跟不上,組織策劃出了岔子……這一切,最終歸根到底都是執政的太子太過年輕。
太子想要辯駁,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聲音越來越弱。提拔的心腹被排擠到權力的邊緣,牆頭草們倒向洛克菲,老臣們退的退,沉默的沉默,一時間,竟然真的變成了孤家寡人。
就在最近,竟然有人傳出“君主立憲”的風聲。
若真的由“帝統”變成“立憲”,他這個太子的地位,還不如修斯。
帝星上哪個不是政|治動物,這消息剛剛傳出來,就有人願意為了修斯,得罪自己了。
“修斯?”
太子幾乎是屈辱地看著修斯,想要從他那裏得到想要的態度。
修斯惡意地笑了一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想讓我放過他,可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讓他跪下來給我道歉就行。對了——我有很多話想和您說,今晚上去我那裏吧?”
太子漲紅了臉。
趙琉不屑地看了太子一眼,收回眼神。
“跪下?”
趙琉指間微微一動,一陣無形地風刮過,修斯隻覺得膝蓋被巨錘砸中,腿一軟,不受控製地跪倒在地——方向,正是朝著楚喬一行人。
“撲通撲通。”
這是跟著他的狐朋狗友們,有難同當有福同享,要跪,當然是一起跪。
楚喬轉頭瞟了趙琉一眼,趙琉無辜地眨了眨眼。
倒是謝馥噗嗤一聲,鬱悶的心情瞬間消散,調笑道:“哎喲,這可別跪了,兒子們,就算這樣,爸爸也沒錢給你們發紅包啊。”
修斯胸膛起伏,眼看就要爆炸。
正在這時,修斯的通訊器刺耳地響了起來,打開,一道聲音急促地在他耳畔響起:“修斯,你在哪裏!快回家,你父親,他、他被海盜俘虜了!”
海盜?
修斯瞳孔一縮,奧頓元帥的舊部叛逃之後,就是去當了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