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單十四向小黑使了一個眼色,小黑頓時會意,右手一揮,在一團白霧中變回了原形,縱身一跳,跳到了單十四床上角落。
單十四滿臉黑線,這不正經的玩意兒,房間那麼大,非要躲在這。
單十四也迅速躺在床上,蓋上被子假寐。
腳步聲停在門外,門外的人在外麵輕喚了兩聲:“小姐,小姐。”
是一個小丫頭的聲音,聽對她的稱呼,應該是個小丫鬟。單十四未搞清狀況前,斷然不會回答。見無人回答,門外的人輕輕推開了房門,鬼鬼祟祟地走到了床邊,對著床上的人再喚了幾聲,見床上的人未做任何反應,便將手上端著的東西放在枕邊,長歎一口氣。
小丫鬟端起一碗藥:“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都怪大夫人,您看,您本來在相府也不得您喝了這碗藥,去了地府見了閻王爺,千萬別說是奴婢害死您的,也千萬不要來找奴婢,要找,您就去找大夫人啊。”
床上的單十四心中疑惑,夫人,不正是這副身軀的娘嗎。
說罷,捏住單十四的下顎,作勢要將藥灌下去。就在藥剛要入喉的那瞬間,單十四突然睜開了雙眼,淩厲的眼光直直插入小丫鬟的心裏。丫鬟被嚇得手一抖,將些許藥灑在了床上,天哪,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二小姐嗎,這樣淩厲的眼神,饒是相爺也不會有的。
丫鬟強壓住心中的懼怕,想到二小姐也不過是一個被遺忘多年的傻子,剛剛的眼神一定隻是自己做賊心虛所以眼花看錯了,想到這裏便更加鎮定了。
丫鬟傲視著她,心想,是個傻子我怕什麼,念在她是將死之人,便張嘴解釋道:“小姐前日從橋上掉下池塘,昏迷了兩日,又受了風寒,奴婢是來送藥的,見小姐睡著,便沒有打擾。”丫鬟心裏想著,這樣的說辭,對一個傻子來說,應該是天衣無縫了吧。
可是她不知道,或許這樣的說辭,對於以前那個二小姐來說,已經綽綽有餘,然而相府的二小姐,已經今非昔比。
單十四從床上坐起身來,冷笑一聲,聽得丫鬟心裏直發毛,她眼睛緊緊盯著丫鬟的臉:“什麼藥?”
丫鬟心裏覺得奇怪,什麼時候二小姐變成了這樣,不像是傻子,那陰冷的目光更像是地獄的魔鬼,對了,平日裏隻要她一凶這個傻子小姐,她就會乖乖聽話了,她還是頂著那道目光,硬著頭皮吼著:“說你是傻子,你還真是傻子啊!掉下池塘受了寒氣,那這當然是暖身子,祛濕氣的藥啊!”
說完,她就來到單十四麵前,將剩餘的藥遞到了單十四麵前:“小賤人,快喝吧!”
然而她意料中的小姐畏畏縮縮將藥接過喝下的情景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單十四一張陰寒的臉,帶著些許嘲笑看著自己。
她心裏一個咯噔,再這樣下去,不被人發現謀害小姐而死就要被這表情嚇死了,一不做二不休,挽起袖子就準備將藥強行灌下去,但是她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
丫鬟急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到了胸前,然而身體仍是一分也動彈不得,連話也說不了。單十四手一揮,丫鬟手上的藥便飛到了桌子上,丫鬟眼睛瞪得銅鈴大,這二小姐竟然會妖法!
丫鬟心中驚恐萬分,汗水與淚水一並流了下來。單十四伸出右手,啪的一個耳光甩到了小丫鬟臉上,丫鬟臉上頓時多了個手印。
單十四又一眨眼,丫鬟便跪在了床邊:“既然你說這是祛濕保暖的好藥,那麼本小姐便賞給你吧。”
說完,一碗藥飛到了丫鬟嘴邊,丫鬟的膽都快要被嚇破,她可知道這碗中的是什麼,隻能死死咬住嘴唇,眼睛乞求著看向單十四。
過了一會,當小丫鬟快要崩潰時,單十四眨眼解除了丫鬟身上的閉言法:“說,有一句謊言,這碗藥我變成十倍讓你喝下去。”
丫鬟張開嘴,瞪著雙眼:“小,小,小姐,你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