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賢一聽,氣得快要吐出血來,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砸下,隻聽得嘭得一聲,像是給陳月茹定了死刑。
陳月茹和黎滄海的心裏已經是火急火燎,黎滄海更是帶了一點疑惑地看向陳月茹,陳月茹則是心急地搖搖頭,表明這事不是她做的。
全屋鴉雀無聲,似乎都沒有想到這戲劇性的發展,隻有單十四裝作很驚訝地說:“這怎麼會呢?姨娘不是懷孕了嗎?啊!莫不是這腹中孩子並不是父親的骨肉!”
陳月茹的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刀直直射向單十四,但是在看向黎賢時,仍然是淚光瑩瑩:“相爺,妾身也不知道啊,妾身真的是被人冤枉的。”
黎滄海也跪到黎賢的腳邊:“父親,這事情還需要明察啊,母親怎麼會來陷害您呢?”
黎賢惡狠狠地說:“王大夫指證被黎為水派人打了一頓,怎麼可能再為了黎為水來刻意誣陷你!這香囊是你送給我的,三年前就給了我,一直被我貼身收著,絕不可能被人動了手腳。”
單十四的冷笑愈發明顯,口口聲聲地說著自己愛著陳月裏,卻將另一個女人的東西隨身收著。
原隻是想著讓陳月茹落個私通的罪名,現在嘛,這些未知數可要好好利用。
“這,姨娘,莫不是你勾結私通外人,想要謀取我黎家的家業?”單十四及時開口說道。
單智塵一聽,連連出言附和著:“姨娘,你當真是狼子野心,我黎家可待你不薄啊。”
黎賢聽了兩個人的話,不會追究他們指責繼母,以為此時,他的心裏恨不得陳月茹立馬被淩遲處死。
但是想到陳月裏臨終的時候,那一句話,軟了心腸,終究是狠不下心來。
“陳月茹,難當大任,送去佛堂,下半輩子就不要再出現在人前了吧。”說完,頭也不抬地準備離開。
陳月茹也顧不得剛剛小產,身體是極其的虛弱,立刻掀開被子就從床上走了下來,扯住黎賢的衣衫,歇斯底裏地哭著:“相爺,妾身真的是被陷害的。”
黎滄海也跪在黎賢身前:“父親,這麼多年了,母親對您什麼樣您自己還不清楚嗎,母親怎麼會陷害您呢?”
黎賢厭惡地甩開了身後的陳月茹,陳月茹一下摔倒在地,下身隱隱作痛,而黎賢則絲毫不擔心她的身子會有什麼大礙,繞過黎滄海,背影漸漸消失在人前。
“姨娘,您就安心養傷吧,放心,明日我就讓人去安平寺給您報個到。”單十四嫣然一笑。
氣得陳月茹兩眼一翻,險些就與世長絕。
“黎為水,你我不死不休!”黎滄海一雙丹鳳眼裏是無窮無盡的恨意。
單十四與單智塵相視一笑,一同走了出去,王大夫和繁花一家也都退出了房門,隻剩下了黎滄海和陳月茹兩人。
見著房內空蕩蕩的,黎滄海收起哭相,目光裏充滿了煞氣,但還是細心地扶著陳月茹坐到了床上。
陳月茹的眼淚如潮水般襲來:“滄海,這可怎麼是好,那香囊可真不是我動了手腳啊。”
“娘,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您從廟裏出來的。”
“可憐了我那腹中的孩兒,為了陷害黎為水,這可是我這輩子做過最為後悔的一件事。”
那一日,一想到自己在黎賢身下承歡,而黎賢在意亂神迷之際,仍然是喊著陳月裏的名字,自己對這個腹中的孩子就充滿了厭棄,一想到這個孩子,就想起了自己所受的屈辱,一狠心,便出此下策,當孩子真的沒了,心裏還是止不住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