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響徹九霄,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正準備偷偷溜走的單智塵,被震得差點從樓梯上跌下去,東方蘊則是默默地用靈力將耳朵堵了起來。
單智塵轉過頭來,訕笑兩聲:“嘿嘿,嘿嘿,嘿,這個,那個,嘿嘿,我,我那個,額,對。”
單十四臉色陰沉,直勾勾地盯著單智塵,眼裏寒光閃閃:“給你半柱香的時間,即刻給我說清楚。”
東方蘊把玩著手中的棋子,玩味地看著單智塵。現在,這身份總算是調過來了,剛剛敢陰本王,這就是代價。
單智塵不敢叫苦連天,隻好沉著聲音,幽幽道:“我跟他,其實早就認識了。”
單十四十分驚訝:“早就認識了?怎麼認識的?”
單智塵立刻抬頭望天,假裝沒聽見,看見單智塵這表情,單十四放棄了追問。
她明白,可以凶智塵,但是不可以逼智塵。
單十四使勁戳了戳單智塵的額頭:“那你幹嘛騙我!幹嘛騙我!好玩兒嗎?好玩嗎!”
單智塵看了東方蘊一眼,耷拉著腦袋,試探地問道:“有那麼嚴重嗎?”
他不能說隻是為了看好戲。
“這!很!嚴!重!丟不丟人?讓我在那麼多人麵前大呼小叫!我的大家閨秀的風範都丟完了!丟不丟人哪!”
單智塵嘴一撇,我還沒說話你就衝上來了,攔都攔不住。
東方蘊看著眼前張牙舞爪的人:“你以為沒有今天的事,他們就不知道你的本來麵目?”
單十四裝作沒聽見,惹不起這尊佛還躲不起嗎,隻能拿餘光狠狠地瞪了東方蘊一眼。
“等會兒出府,跟我去駐國公府!”見著單智塵沒有回答,單十四慢慢地消了怒氣,不過語氣還是有些冷硬。
單智塵問道:“為什麼去駐國公府?”
“去陪陪駐國公夫人。”單十四看著駐國公夫人,向單智塵示意著。
“為什麼去見駐國公夫人?我回來那日也不見她來瞧瞧。”語氣裏有些幽怨,仿佛是久居深宮的失寵嬪妃。
單十四一下樂了:“你個贗品,還奢望個什麼。”
這句話一說完,單十四就感到有些失落,自己不也是假冒的嗎,這一切,都是占據了原主的。
單智塵的那句“彼此彼此”還未說出口,看見單十四的眉間那隱隱的難以捕捉的情緒,就幽幽閉了嘴。
東方蘊掩藏住嘴角的笑意,冷冷道:“時間到了。”
話音剛落地,周圍所有一切便恢複了生機,款款落葉也從半空中飄到了地上。
駐國公夫人和東方如宛相視,這一個眨眼間,怎麼覺得那麼慢呢?怎麼耳朵有些疼。
單智塵和單十四在聽見東方蘊的話那一瞬間,便已經回到了時間凝結前的位置,除了他們三個,再無人知道。
東方如宛這時才反應過來,提起裙子就上了涼亭,跑到東方蘊的麵前,暖暖地叫了聲:“九哥。”
單十四噗嗤一聲笑出來,是不是還有個八哥。
東方蘊臉色一變,冷冷道:“黎小姐笑魘如花,是有什麼指教?”
單十四立馬收斂了笑容:“臣女不敢。”
突然,一個丫鬟跌跌撞撞地跑進了花園,對駐國公夫人耳語了幾句,駐國公夫人臉色大變,朝著東方蘊開口道:
“殿下,為水從小就被嬌慣壞了的,有什麼得罪了的,你告訴老身,老身一定好好教訓她,老身還有些事,這就告退了。”言外之意就是,為水有什麼錯的話,你告訴我,我自己來教訓,犯不著你來。
單十四當然也聽出了言外之意,淚水頓時就打濕了眼眶,轉念一想又有些擔憂,東方蘊可不是一個善類。
豈料東方蘊沒什麼大的表示,臉色也沒有變陰沉,單十四頓時鬆了口氣。
駐國公夫人看了看單智塵,確切地說,是扮成黎非雲的單智塵,道:“非雲,等會兒公主喜宴一結束,跟為水一起來一趟駐國公府吧。”
說完,看了一眼單十四,老態龍鍾地走了,單十四看著外祖母佝僂的背影,襯著銀白的雪發,心裏有些酸酸的。
原本已經清淨的門口突然又熱鬧了起來:
“啊?那就是黎家的大公子黎非雲?”
“是啊,聽說未滿十歲便被國相給送進了軍營呢。”
“是啊,我還以為是個粗獷的壯漢呢。”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表人才,跟黎小姐長的可真像啊。”
“我瞧著他在京城公子裏算是最為英年才俊的啊,又有軍功在身,這麼年輕就做了將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