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有人劫獄(2 / 2)

牢房裏的人,瘦骨嶙峋,眼神已經沒有了光彩,頭上兩隻白玉金簪早已經被獄卒搶走,換成了給爬蟲藏身的稻草。

衣不遮體的太子看著地上連狗都不屑的食物,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也會有今天,堂堂一國的太子殿下,竟然會被兩條狗給欺負了。”

聲音裏的淒涼,讓原本就陰暗的牢獄更加慎人了。

兩個獄卒也不惱,笑嘻嘻地喝著酒:“哎喲,還太子殿下呢,你還惦記您的身份啊,別想了,都過去了,您哪,早就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了,您現在眾叛親離,母後早就瘋了,皇上現在也重病不醒了,南奉國馬上就要變天了,您可別指望再有出頭之日了,現在您還不如咱們這樣的狗啊,哈哈哈。”

太子握緊了雙拳,可是他什麼也不能做。

忽然,門外傳來守門人的喊叫:“來人啊!有人劫獄了!”

這句話的後半句模糊不清,因為這是守門人躺在血泊中叫出來的。

兩個獄卒本是醉酒,因為這句話,所有的酒精帶來的暈眩一並消失,兩人十分恐懼,連忙抽出佩劍。

誰知道兩把劍像是故意跟他們作對一樣,怎麼也抽不出來。

外麵刀光劍影,哭聲,喊聲,求饒聲,尖銳金屬碰擊聲,雜亂一片,像是殺豬的豬場,冷酷的屠夫隻顧著反銀光的刀子插進豬的肚子,流淌出粘稠的血紅的液體,也像是秋收的場麵,一刀下去倒一片。

打鬥聲越來越近,兩個獄卒臉色慘白,依舊是抽不出劍來。當然,他們不會知道,就算是抽出了劍,也無濟於事。

因為,在他們完全沒看清的情況下,黑衣人,一把鋒利閃爍著銀光的寶劍已經從一個獄卒的眉心直插而如,鮮血,一路流到腳尖,血絲噴到另一個獄卒的眼睛上,血霧,籠罩著屋子。

黑衣人一腳踹開另一個獄卒,拿到鑰匙後,迅速打開太子的牢房門的鐵索,喊道:“殿下,您快出來!我是來救駕的。”

太子笑道:“救駕?救什麼駕?一個廢太子罷了。”

他知道越獄是大罪,他也不願意相信任何人。

黑衣人緊盯著門外,急促道:“殿下,我是太子妃娘娘派來的,請放心,我不會害您的!”

說完,黑衣人從衣袖裏拿出一個金碧輝煌的金鐲,朝著太子丟了過去。

太子拾起,隻一眼,就淚湧而至:“她,她還好嗎?”

門外響起了另一波人的叫喊聲,黑衣人眉頭一皺:“太子殿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朝廷的援兵怕是到了,請跟小的走,等出了天牢,小的帶您去見太子妃娘娘。”

太子心一橫,快速走出去,黑衣人長劍一揮,戴在他腳上的鐵鏈便應聲而斷。

太子走到兩個獄卒前時,見了聲:“等一下,借長劍一用。”

那個被踹飛的獄卒深覺不好,連忙跪在地上磕頭,仿佛在上的是他的祖宗:“太子殿下,是奴才的錯,求殿下放過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太子接過長劍,絲毫不理會下跪之人撕心裂肺的告饒聲,劍尖帶著不顧一切的怒火,在空中劃出呼呼的聲音,卻在獄卒眼睛前一寸停了下了。

獄卒被驚了一聲的冷汗,下體也被嚇出來的尿液浸濕,原以為自己終於有救,太子隻說了一句:“下輩子,不要再拜高踩低!”

說完,撲哧一聲刺破眼球,獄卒渙散的瞳孔也消失在那一團黑的白的紅的液體裏。

黑衣人詫異,太子殿下的脾性他不是不知道,一向軟弱,現在竟然敢用拿筆的手殺人了,雖然並不駭人,可還是被驚住了。

太子迅速抽回劍,黑衣人將太子握過的長劍拿回來,正好這時,朝廷的援兵殺了進來,黑衣人一邊應付著援兵來勢洶洶的攻擊,一邊殺出一條血路。

不知道戰了多久,每一寸土地上都是人肉,每一方空氣裏都是血味。

身受重傷的黑衣人終於突破重圍,帶著太子逃了出來,太子被黑衣人保護得很好,隻有手指上一條小小的劃痕。

“殿下,順著這條路,那邊有一個小木屋,太子妃娘娘就在裏麵等著您,屬下先告退了。”

太子點點頭,朝著黑衣人手指著的那條路走了過去,欣喜若狂,牢獄那麼久,最惦記的就是深愛著的她。

無數次在夢中,依然與她,在花田月下,撫琴吟詩,多想她。

他跌跌撞撞地走著,以為前方是天堂,可是那隻是另一個深不見底的地獄,因為,他並未看見背後,黑衣人,嘴角掛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