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斯伯特大神官又到公爵府來了,而且今天是應公爵的邀請而來的。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居然直到現在才認識這個朋友實在是太遺憾了。為什麼以前就沒發現這樣一個值得交往的人呢。
在客廳中坐下寒暄之後,公爵拿出一件衣服來遞給大神官,說:“這件法袍是我在偶爾間得到的。但是對我來說確實無用,我想這樣的東西對庫斯伯特大人來說是最合適的。”
大神官接過衣服一看,是一件雪白樸實而輕飄飄的袍子。他微微一笑,公爵大人總是喜歡送人這種可愛的小禮物。但是這件袍子捏在手中的感覺卻有點古怪,他拿到眼前仔細一看,一撮,那細膩的紋路,柔軟而入手無比的感覺,這件袍子赫然是從遠東海外舶來的最極品的絲綢製作的。要知道王都中的貴族婦女不少都以能夠有一雙這種絲綢製作的手套而自豪,而這樣大一件袍子,更是名貴之極。他不禁有些猶豫,用那雙大大而突起的眼睛看向公爵,說:“公爵大人….這個好象太貴重了吧…..”
“貴重?”公爵卻顯得很有點吃驚。“我又沒花一個銅子,而且這樣一件東西我自己留著也是沒用,對我來說一文不值。而且對於您這樣清廉高潔的神職人員來說,如果還在意一件東西到底值多少錢,有什麼價值,恐怕是太俗氣了吧。”公爵做出一個不以為意的表情,淡淡地,甚至有點不屑地說:“這不過就是件衣服而已。”
確實如此,庫斯伯特反倒覺得自己的大驚小怪實在是有點流於膚淺了。不禁有點慚愧,但是更多的還是欣喜。他把這件袍子展開細細觀看,越看越愛,想象著自己穿上這件衣服後的模樣。但是他旋即又覺得好象有點不對,雖然這件袍子還沒有鑲嵌任何的飾物,顯得很樸素,但是這裁剪出的樣式…..按照教會的著裝規矩,這居然是一件紅衣主教才能夠穿的法袍。庫斯伯特看著公爵,訝然道:“這可是件主教大人才能夠穿的法袍啊。”
“什麼?”公爵皺眉。“是嗎?我得到以後也沒怎麼細看。我倒不知道這衣服隻有主教大人才能夠穿。”
“我不能夠收這樣的東西。公爵大人您還是收回轉贈給羅尼斯主教大人吧。”大神官無奈又惋惜地把衣服遞給公爵。
但是公爵卻連連搖頭。“已經送出手的東西怎麼還能夠收回來呢?庫斯伯特大人您就留著吧,等您晉升主教的時候不就可以穿了。”
庫斯伯特卻黯然苦笑,羅尼斯主教還在位,即使教會上頭的大人物確實對他的能力有很高評價,但是十年內這個位置他也是休想的。
“而且我也絕不會把這東西送給羅尼斯主教。”姆拉克公爵麵色一寒,冷哼一聲。“我不喜歡他,作為一個主教,他實在是有點失職了。”
“啊?”大神官的眼睛更突了一下,吃驚地看著公爵大人。雖然他心中也一直有點對羅尼斯主教不滿,但是卻從來不敢表露出來。羅尼斯主教的威望和功績,不隻是在教會中,在帝國乃至整個大陸都是絕對沒有人敢否定的。
“哼。雖然我承認羅尼斯主教大人以前的功績和能力,但是他近些年的所作所為越來越有失一位主教的職責了。”
公爵大人憤憤不平的神情看在大神官眼裏覺得那正散發出一種正義凜然的氣勢。不禁微微點頭:“是啊。身為德高望重的主教大人,他居然和因哈姆那樣齷齪卑鄙的小人交情深厚…..還有就是莫名其妙地去提拔些新人,根本就是塊不可雕琢的朽木,主教大人卻當著是塊寶。連上次那……唉,我也不想再說了。”
公爵大人也點頭:“人的年紀大了,頭腦就不大清楚了。固執些糊塗些也是難免的。但是他偏偏又是主教大人,實在是帝國之憂啊。”
“這個……好象不至於吧。”
“您這樣清高的神職人員對政治和經濟之類的俗務不大了解。這些年帝國的經濟每況逾下,教會的收入也越來越捉襟見肘,您知道是什麼原因麼?”
“難道…..這也是因為主教大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