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五人不斷地接近,後麵的那個老頭則輕輕搖動著手裏的古怪法杖,口裏咕噥著奇怪的咒文,低垂呢喃的語調聽起來好像一個垂死的人在呻吟。法杖上亮起一陣詭異的光芒,老頭舉起法杖朝女騎士淩空一指,口裏大喝了一聲。
沒有誰看見有什麼魔法從法杖上射出,但是女騎士身體卻一震,兩道殷紅的鮮血就從她的鼻孔裏滾滾而下。
“瀆神者,居然敢對神的信徒使用靈魂魔法。”女騎士陡然大喝,一對鳳眼精光暴射,伸手一抹嘴上的血跡,鼻中的鮮血立止。雖然她雪白光潔的臉上因為血跡而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老頭這一下好像除了讓她狼狽些以外就完全沒有什麼其他作用了。而女騎士扭頭看向老頭眉宇間的殺氣淩厲無比。她伸手朝老頭一張,語氣中的威嚴和憤怒彷如一個人嗬斥一隻剛剛咬傷了自己的老鼠。“我以主之名義審判你。”
一道亮眼的白光從神殿騎士的手掌間射出,直接越過前麵的幾人照在了老頭的身上。老頭正因為對方硬受了自己一擊居然還生龍活虎而一怔,措不及防之下被白光照個正著,立刻出一聲殺雞一樣的尖叫,全身冒煙往地下栽倒。
“光箭術?”前麵的五人一愣,想不到這個女騎士居然還可以瞬發出這種相當高級的白魔法。這原本隻是對付亡靈生物和的魔法,但是能夠對人類也產生這樣的殺傷力,至少也是一個高級牧師的魔法水平了。
但是他們這一愣,也隻是思維因為驚訝而有了短暫的停滯,他們的身體卻沒有絲毫的停留,幾乎就在女騎士用出魔法之後,立刻就有三個人趁這個發出魔法的空檔朝她撲了上去。
這是這些在生死戰鬥中浸泡過來的人的下意識的反應,一個剛剛發出魔法的對手,正是絕佳的攻擊對象。
全身裹在黑袍中的女子扔掉了袍子,她的麵孔還是被黑紗蒙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緊貼著修長結實而又豐滿的身軀,每一處都漫溢著力量和誘惑,像一隻黑色母豹一樣。她雙手都持著一把暗藍色的短劍,一看就知道浸上了劇毒。一個又瘦又小的男子手裏拖的卻是一把比他身體還高還厚,砍不死人也能撞死人,撞不死人也能壓死人的雙手巨劍。而另一個男子雙手則是握著一對拳劍。三人分三個不同的方向朝女騎士衝去,撞去,撲去。
那把足有一人多高一人多厚的雙手巨劍激蕩起來的風聲直接就把這地下室裏所有的聲響都掩蓋了過去,舞起來的劍影更是鋪天蓋地。瘦小男子為了揮動這樣巨大的武器幾乎將身體的每個條肌肉的力量都用上了,他本人好像倒成了這把巨劍的附屬部分,隨著劍的擺動他的人更是跳躍縱跨著擺動得更厲害。
但是比著更致命的卻是那蒙麵女子的兩把短劍,她的身影像隻隱藏在巨浪中的魚,悄無聲息地在雙手巨劍的波濤中滑向女騎士的頸項。
使用拳劍的男子動得最遲,但是卻也動得最快。正麵的攻擊空間已經被那巨大的雙手劍占滿了,他先縱身跳到了地下室的頂部,然後轉身借力如離弦的弩箭一樣居高臨下撲向女騎士的頭頂,他的整個人仿佛就是一隻放大了無數倍更尖利了無數倍的針,兩隻拳劍上一往無前的尖嘯甚至蓋過了那雙手巨劍的怒吼。
狠,毒,辣,一切能要人命的要素都在這三人的攻擊中。雖然這三人雖然是第一次聯手,但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采取了最合理,最有效率的配合方式。隻憑這潛意識作出的選擇和攻擊方式,就絕對堪稱一流的高手了。
就在這殺氣洶湧可以將人絞得粉碎的武器波濤中,女騎士身上那白色的光芒閃耀得如同太陽一樣。
她動作卻是異常的簡單。她向上一跳,剛好躲開了攔腰掃來的巨劍。黑衣女子原本對準了女騎士頸項的兩把短劍隻刺到了那副全身鋼鎧上,帶著兩道火花從鎧甲上滑過,女子還沒來得及收劍,女騎士一拳就揮在了她的胸口下。女騎士的手臂看起來並不太粗壯,但是這一拳卻把和她身材差不多的黑衣女子擊得倒飛了回去。每個人都可以清清楚楚地聽到幾聲肋骨斷裂的聲音。
就在她左手揮拳的同時,右手的劍化成一片光幕迎上了淩空飛刺而下的那個男子。
淩空飛刺而來的男子看起來出手最狠,最奮不顧身,所以采取這樣全無退路的博命攻擊。但是偏偏又隻有他的判斷最準確,采取的防禦最有效。幾乎就在神殿騎士剛一揮劍,他判斷出了在自己的拳劍刺到對手之前這一劍就可以把他剖成兩片。原本一往無前仿佛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拳劍立刻收了回來橫架在了麵前,恰好能架著了那疾如閃電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