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回歸 序 王都 (上)(1 / 3)

相對於西方那因為戰爭而亂成了一鍋粥的形勢,愛恩法斯特的平靜顯得尤其可貴。

不過這種平靜並不是從天而降的,自從羅尼斯主教被刺之後教會就把目光投向了這裏,認為這裏即將形成的權力真空是奪回這個龐大帝國的控製權的大好時機。但是最終愛恩法斯特還是繼續保持了對教會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沒讓塞萊斯特派來的幾位使者得到任何想要的回應。

和羅尼斯主教一貫以來的作風一樣,魔法學院實際上依然獨立於光輝城堡之外,愛恩法斯特依然是個獨立在大陸東麵的強大帝國,西方打得天翻地覆的戰亂沒有能把它扯進分毫。所以在當教皇陛下為了蠻荒高地上的戰況愁眉不展,凱瑟琳女王被泰塔利亞的野蠻人逼到兵臨城下的時候,格芬哈特十七世還可以很悠閑地到處打獵,巡遊。

這位年輕的皇帝完全沒有一個身為帝王的自覺,所以他也很享受這種悠閑的幸福,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在一群能幹的大臣手下都可以解決,用不著他來操心。他更不必操心的是這些大臣的忠誠,特別是為首的兩位,聖騎士團的羅蘭德團長和年輕的姆拉克宰相。格芬哈特十七世在很多時候都要感激上天能夠賜予他這樣能幹,忠心的臣子。並沒有什麼多餘想法和誌向的他毫不懷疑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悠閑也最幸福的帝王了。

如果說這位帝王現在還有什麼遺憾,那就是他的美麗的皇後一直沒能給他添個皇子,而且這段時間以來似乎身體有些不適,沒法陪他去南方巡遊,隻得留在皇宮中靜養。

愛恩法斯特王都,皇宮中。

皇後斜躺在臥床上,雖然臉色蒼白,滿臉的病容,但是這個曾經的王都第一美人依然還是那樣美麗不可方物。她看了一眼麵前的放著的粥點,皺眉歎了口氣,搖搖頭。

“你還是吃點東西吧。我聽內侍說你已經兩天粒米未進了。這些粥都是用南海進貢的燕窩熬的,吃了對身體很有好處。”坐在他身邊的羅德哈特輕聲說。

皇後皺眉歎了口氣,搖頭說:“實在是吃不下,吃了也會吐。”

“哦?是嗎?”羅德哈特從懷中拿出一小塊油紙包裹,笑著拿在手裏一揚。“那這個呢,這可是北邊約克堡斯達康老頭做的糕點,我可是叫人深夜就一直守在他家門口這才買到的。”

皇後的眼睛頓時一亮,從羅德哈特的手裏一下取過油紙包,臉上也終於有了笑容。雖然她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血色,但是那笑容依然如同春風化雪。她拿起油紙包在鼻端一聞,說:“你還記得我愛吃這個啊,有一年多沒聞到過這種味道了,我還記得小時候常纏著姐姐給我去那裏買。”但是她最終還是又很遺憾歎了口氣,把這塊糕點放下了。“謝謝你這麼費心,但是我還是吃不下。”

“怎麼了?”羅德哈特的臉上全是關切和溫柔之色。雖然他現在已經是聖騎士團第一小隊的隊長,兼王都城禁衛軍長官,但是那張很柔和很好看讓人一見就會生出親近之意的臉浮現這樣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鄰居家的大男孩,連那一身騎士裝的威武之色也全被變成了柔和。

“我主要是肚子不舒服,吃什麼都不行。”皇後皺眉說。

羅德哈特輕輕把手放在了皇後的小腹上,念誦起禱文:“願主憐惜你的子民……”白色的魔法光芒在他手上亮起。

“不要。”皇後突然驚慌地推開了他的手,好像他那隻手是一塊燒紅了的烙鐵。

羅德哈特很訝然地看著她,他很肯定不可能是因為自己這個動作的接觸。雖然她確實是皇後,他是臣子,在旁人眼中這個動作絕對夠掉腦袋的了,但是他自己清楚對他們兩人來說這絕算不了什麼。他絕對是她最親密的人,甚至比她和她丈夫,皇帝陛下更親密。

皇後臉上的神色有些慌亂失措,又有些歉意,伸手拉著剛被自己推開的羅德哈特的手說:“對不起。我最近實在是聽哪些禱文聽得頭痛過敏了。而且白魔法對我的病沒用的,昨天魔法學院來的那兩個牧師就對我使用白魔法,我還咳了血,難受得要死。”

羅德哈特訝然問:“什麼?那怎麼會?”

“就是啊。當時在場的人都嚇呆了,陛下還著急得抓住那個牧師的脖子。後來他們又是回去查詢醫書又是開會討論,才知道我大概是得了一個很罕見的腫瘤病,普通的醫療魔法都沒用。”

“什麼?那怎麼辦?”羅德哈特一臉的焦急。

“沒什麼的,他們說這需要慢慢靜養就會好轉的。”皇後勉力一笑,又說:“倒是你,什麼時候學會魔法了?你師傅羅蘭德團長讓你學的麼?”

“不是,老師一直都說貪多必失,不讚成我學魔法。其實我也沒特意去學,隻是因為好奇順便請教了一下我手下的一名牧師,想不到學起來很容易。”羅德哈特對皇後一吐舌頭,笑著說。“甚至我感覺比學起劍術來都容易得多,不過這話不敢告訴我師傅就是了。”他隨即又歎道:“所以我剛回來就來看你,還特意說來給你個驚喜,親手給你治療一下,想不到卻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