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笑了笑說:“確實是有要事。其實呢,我之前隻是準備來向您打聽一個人的下落的,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了。”
艾爾婆婆心領神會地點頭一笑,說“我們單獨談吧,讓你的兩位小姑娘在外麵稍微等一等。”
塔麗絲看了艾爾婆婆一眼,冷哼一聲,轉身拉過了艾依梅朝外麵走去。
聽著兩人的腳步聲遠去,艾爾婆婆在桌前坐下,阿薩也走了過來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十多年間的教授中,兩人都是這樣坐在桌子的兩頭。
“來,這還是村口裏德的蕎麥麵包。你有好幾年沒有嚐過了吧。”艾爾婆婆從自己剛放在桌上的包中拿出一條麵包給阿薩。
阿薩咬了口吞下,一笑說:“坦白說,他的手藝還是那樣爛。不過在婆婆你這裏吃好像什麼都是香的。”
從他小時候開始,除了家之外這裏就是唯一還能夠得到休息,食物的地方了。特別是幾乎每次來這裏都是修煉之後,特別能吃。
“想不到啊……時間過得真快。我記得當年你不過桌子這麼高而已,似乎隻是一轉眼就有了這麼高大。這麼厲害了。”艾爾婆婆看著阿薩歎了口氣,閉上眼想了想,似乎在回憶他少年時期的模樣。
“其實更想不到的是我。”阿薩歎了口氣,仔細看著這個自己早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婦人。“我真的完全沒有想到,您這個看著我長大的人,就是山德魯要我找的人,前冒險者工會的首領,迪雅穀的另一位前代理公會長,艾格瑞耐爾。”
“對,我就是艾格瑞耐爾。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這個名字了。”艾爾婆婆點了點頭,很平靜地說。
阿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雖然他已經猜到,但是聽到後還是讓他有極度震驚的感覺。
重回這裏之前,他就隱約知道這個從小一直教導自己的老人絕不會是什麼簡單的退休冒險者。教導給自己的那些技能,戰鬥技巧,知識,還有很多道理,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所以當四處都沒有艾格瑞耐爾的消息的時候,阿薩就想到了她。既然她有那麼多的見聞和經曆,以前必定不會是平凡的人,那麼興許會知道那位隱居的大陸第一殺手和冒險者的蹤跡才是。
但是當回到這裏,重新用他現在的眼光來看這間小木屋的時候就有了些古怪的感覺,而當塔麗絲認出了那些不同尋常的收藏品,特別是那半截權杖之後,他就不得不朝這個可能性上去想了。最後當聽到背後傳來的艾爾婆婆聲音,他才可以肯定。
能夠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形下接近自己到隨時可以出手偷襲的地步,除了傳說中的大陸第一殺手之外,他實在還想不出能有其他人。
“不過……我去盜賊工會和冒險者工會打聽的時候,都沒有聽到過艾格瑞耐爾是女性的消息。”
艾爾婆婆一笑說:“我擔當冒險者工會工會首領的時間裏都是以男人的形象示人,你知道,一幫粗野的大男人不大願意讓一個女人作頭領。”
“那還有最奇怪的一點……山德魯既然認識您,為什麼也沒和說過一點點線索?隻是沒頭沒腦地叫我出來找您?”
艾爾婆婆臉上露出一絲訝異,她問:“你自己之前完全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你自己是怎麼找來這裏的。”
“我就是茫無頭緒,才想到到婆婆您這裏來問問。”阿薩一笑。“看倒您之後,我自然就知道了。”
“哦?你難道沒聽說我教訓以前那個來這裏調查你的年輕軍官的事麼。我還以為你聽說過這件事後,再聯係那時我在那個公爵府上的出現,應該多少有些疑心才對。至少山德魯應該知道是我才對吧。”
“我也是現在才完全明白當日公爵府上的那個人居然是您,怪不得山德魯的反應那麼怪,居然事後誰問起來都絕口不提您是誰。”
艾爾婆婆冷笑了一下,說:“因為他心虛。”
“他心虛什麼?他也會心虛?”
“這些事你有空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艾爾婆婆的笑很有些曖昧,她隨即眼神又是一凝。“當時被我教訓的那個年輕軍官我也看到了,就在公爵府中和你們一起,怎麼,他被我把手都折斷了,難道就沒有對誰說起過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