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身影剛剛一動,周圍的聖堂武士都開始拔劍,牧師們都吟念禱文。
這些負責守衛傳送魔法陣的都是賽萊斯特的精英。即便他們剛剛被那殺氣,殺意所震撼,反應也絕對夠快,動作也絕對夠穩。但就在聖堂武士拔劍,劍被拔出,這不過一眨眼功夫裏已經有十多個人變成了破碎的屍體。
即便是拔出了劍,也似乎沒有任何的作用。唯一隻有一位武技最高的老聖堂武士能夠朝那個飛速移動的身影刺出了半劍。
那身影的速度已經超越了周圍人的肉眼捕捉能力,隻有這個老聖堂武士憑著多年磨練的武技,憑著感覺能夠將劍刺出去。但是也隻是刺出了半劍,因為這憑感覺的一劍他剛剛刺出,多年在戰場和殺陣中打滾磨練出的本能直覺又讓他立刻收了回來,朝旁一個打滾閃躲。
在無數次戰鬥和生死之間磨練出的本能和感覺已經是人體所能達到最快的反應了,但是再快的反應,也不可能彌補上實力的差距。這位刺出了半劍的聖堂武士連閃躲也隻閃躲了一半,然後他的上半身就飛了出去。
藍色的傳送光芒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更強烈的白色鬥氣光芒。那光芒白得耀眼,但是在所有能看到的人眼中那卻比任何黑任何猩紅更讓人從靈魂深處生出恐懼生出戰悚,那是代表了死代表了殺的光芒。
白色的鬥氣光芒在傳送魔法陣周圍飛速移動如同掀起一陣暴風,而擁上的劍士,牧師則像碎紙屑一樣被吹起,拋飛,撕爛,滿天的血肉如雨一樣灑落。
光輝城堡中絕沒有手無縛雞之力之輩,廣場之上,凡是能看到這一幕的牧師,見習牧師,魔法師們全都在極度震驚之後立刻用出了魔法,數十上百個光箭,火球,冰刺如暴雨般朝那裏灑落而去。但這些低中階魔法甚至還沒有真正地擊打在那團白色的光芒之上,像細小的雪花根本吹不到一團炙熱無比的巨大火山口上一樣,連靠近都無法做到,隻是這團鬥氣移動所刮起的風壓和氣勢就把這些魔法全部吹得歪斜,破碎,消失。
滿天飛舞的不隻是破碎的肢體血肉,那巨大無比淩厲無疇無可抵禦的殺氣也隨之而漫溢得更快更濃。已經有魔法學徒和見習牧師嚇得癱倒在地,這明明是在光輝城堡,但是他們都感覺如異界的煉獄殺場。
轟然聲中,一把巨大的白色光劍從光明神殿的方向橫空而來。同樣是白色光芒,這把光劍的白光卻是凝重宏大沉穩包容。
劍未到,這一劍的軌跡上的地麵已經在崩裂,大理石地麵在劍氣中裂出一條深深的壕溝,飛起的碎石被脅裹在劍氣之中,宛如一道凝練了千百年的神雷,轟轟隆隆地硬劈向那一團鬥氣的風暴。
連整個光輝城堡都顫動了一下的巨響,鬥氣風暴和光芒之劍同時消散,爆發的氣浪中,周圍實力稍弱的牧師和魔法師全部被拋飛。爆炸中心的兩個人影踉蹌後退,一人一身白光環繞的光輝戰甲,另一人精赤著上身赤手空拳。是格魯和蘭斯洛特。
雖然隻是這一回合的交手,但兩人都已經出盡了全力。
“你想幹什麼?”蘭斯洛特驚怒交集地大喝。
以塞德洛斯的手段,搞到光輝城堡的傳送卷軸並不困難,蘭斯洛特和教皇也早就在提防著格魯這樣的單兵精銳突然刺殺。而作為教會的核心,隻是為了賽萊斯特的威嚴,也不可能為了防備一群獸人中的一個超級高手就關閉傳送魔法陣,所以蘭斯洛特才盡量地少離開光輝城堡。隻要有他這個能和格魯匹敵的人存在,格魯隻要一來就隻能是送死,畢竟這裏有數以千計的劍士和牧師。
但是想不到格魯居然真的來了。而且這殺氣,這來勢,已經不僅僅是突襲,刺殺之類,而是有什麼更大更恐怖的在背後。蘭斯洛特感覺得到。
格魯的瞳孔依然是黑得不見底,但是周圍的眼白已經布滿了血絲,那是被近於失控的殺氣和鬥誌熬成的。剛才的殺戮和與蘭斯洛特之間的硬碰已經讓他的戾氣和殺氣釋放了很多,但是他一開口,聲音依然帶著刀劍鋒刃上的那種攝人的寒意。
“去死吧。”
格魯的話很簡單。然後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物件,似乎是一個玉製的飾物,彎腰,揚手,這個小東西帶著尖利的破空聲高飛而出。
他並不是把這個東西拋向蘭斯洛特,也不是拋向任何一個人,而是拋向了上麵的高空。憑著他手上的力量,轉瞬之間這個東西就已經到達了數千米之上的高空,消失於所有人的視線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