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德魯的臉色鐵青,看著巫妖一語不發。
“我早勸你別死要麵子了。”因哈姆苦笑搖頭。高舉起手中的酒壺,昂頭,壺中的酒傾瀉而下,他大口大口地把這剩下的酒一飲而盡,頭臉和衣服都被濺出的酒濕透。隨手一扔,空了的酒壺在岩石上摔得粉碎,清脆的碎裂聲在這已經被死氣充斥的山穀中回蕩出一個異樣的漣漪。
走到了維德妮娜的身前站定,還帶著濃濃的酒意,因哈姆頭也不回地對山德魯說:“反正我已經說了,要走不走隨便你吧。”
“他走不了的。”維德妮娜輕輕揮了揮那幹枯醜陋的手,整個山穀中的黑色氣息如同煮沸了的粥一樣沸騰起來。這氣息中蘊含的是無窮的殺意和死意。“老師,這不是我的意思,這是漆黑之星的神聖意誌,您應該能夠感覺得到。您不用去做那些無用的事了,就在這裏和我們一起靜靜地等著,等著這屬於我們死靈法師的偉大一刻……”
不知是終於想通了還是意識到了再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山德魯這時候突然轉身朝原本的方向邁步跑去。
“失望,想不到老師您也和因哈姆一樣,都太讓我失望了。”巫妖看著山德魯倉皇逃去的背影,搖頭歎氣。她眼眶中靈魂之火和手上的魔法烈焰一起在熊熊燃燒。“一個兩個的都讓我失望,男人果然也都隻是些虛偽無比的動物,無論平時說的怎麼樣,終究也都是些自私懦弱的家夥罷了。”
“不,這隻是你把男人想像得太好了而已。人終究隻是單體的動物。”因哈姆笑著擺了擺手,他臉上還是那可以迷死少女的微笑。“這種想法都隻是希望依靠男人的女人卻得不到依靠後的責怪罷了。我很早以前就說過,希望依靠男人的女人還是本分點的做個賢妻良母就好。如果不老實要求過高偏偏還想要在感情上依賴男人,那最終的結果一定是不可開交害人害己。這些話我早在二十年前就說過了。”
“二十年前我也說過,不要在我麵前賣弄你那些風流理論,那讓我惡心。”維德妮娜一直看著還在不斷奔跑著的山德魯的背影。“而且在這樣神聖的時刻還在說這些,果然都是些齷齪的家夥。我甚至可以懷疑你是在逗我笑。”
“和二十年前一樣,我還是認為你這不過隻是女孩子的任性而已。”
維德妮娜沒有再和因哈姆繼續這似乎情人吵嘴似的對話,她手中的魔法火焰已經化作了一條巨大火蛇狀的焰柱升騰而起。
即便是最喜歡爭辨的女人,在拳頭比別人大的時候也都喜歡用拳頭而不是用語言來說服人。語言永遠都隻能是弱者的表達方式,用不著廢話的人是不會去廢話的。
火焰巨蛇絞動著身軀,帶著熔化岩石的熱浪和死氣朝山德魯的背影疾馳而去。而山德魯則繼續朝前飛奔,連回頭看上一眼都沒有。
侯爵除下了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屈指一彈,這枚戒指恰恰飛到了這巨大火柱的前方爆裂開,洶湧的魔法力鋪散開來,瞬間就組成了一道巨大的七彩魔法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