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靜靜的看著楚悠然,夕陽下這個暖暖的笑容更是蠱惑人心,這一刻他覺得楚悠然說什麼他都答應,於是國王陛下嘴角輕輕一挑,把還在睡覺的侄子夾在腋下,指著自己的肩膀認真的問:“你要坐這兒嗎?”

楚悠然哭笑不得的趕緊搖頭,略有些失望的說:“我其實還可以自己走。”

威爾斯蹙眉,“要不我背你?”

楚悠然:“……”其實我更想讓你馱我。

威爾斯掩下眼裏深藏的笑意,看著楚悠然這個略有些尷尬卻又不得不偽裝的自己不在意的模樣,心裏就像被毛茸茸的小東西蹭了一下。

楚悠然扭頭看著路邊的風景,現在天氣已經涼了,帝星雖然隻有類似地球的春秋兩個季節變化,不過深秋的時候還是蠻冷的。路邊一片望春花在這個寒冷的時節舍棄了葉子,反而令姹紫嫣紅的花朵競相綻放,一眼望去美不勝收。楚悠然一直好奇為什麼一種花能有這麼多顏色,無所事事的走過去蹲下身觀察了一下,每一朵的花瓣數量都不一樣,但是不管有多少個花瓣,一個花盤上的顏色竟然都不相同。

楚悠然剛剛伸手摘了一朵,就感覺脖頸上被毛茸茸的東西蹭了一下,這個熟悉的感覺讓他驚訝的回頭,已經變作獸身的威爾斯用一種我就是拿你沒辦法的寵溺語氣說:“上來,帶你回去。”

再不帶他就蹲在路邊要哭了,這麼個嬌弱的雌性,國王陛下心疼的不行。

楚悠然笑眯眯的爬上去,攬著已經睡醒雙眼依舊有些迷離的迪洛,問邁著優雅的步伐不急不緩的回王宮的威爾斯,“馬上就是建國日了,我們迪洛又長了一歲。”建國日就像過年一樣,塔裏維亞把建國日當成季節輪回的終點和起點。

威爾斯嗯了一聲,“智商不漲,沒什麼用。”

迪洛分分鍾睜開了眼睛,感覺蠢叔叔在罵他。

楚悠然摸了摸小家夥的後脖頸,讓他老實的繼續睡,略有些擔憂的說:“建國日舉辦婚禮,到那天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這是婚前恐懼症,”威爾斯一語點破楚悠然的症結所在,霸道的說:“我在這裏,誰敢鬧事?”

楚悠然被他這個霸道模樣逗笑了,忍不住想要反駁,“你看網上都已經有人放出對我不利的傳聞了,還說沒人敢鬧事。”

“等晚上輿論就會轉變,別怕。”威爾斯安慰了一聲,漸漸加快了速度,快要睡著的迪洛瞬間就被晃醒了,不滿的抓了一把蠢叔叔的背,趴上去咬了一口:“呸!黑毛!”

楚悠然揪了小家夥一把,“你也黑!”

迪洛不服的指著楚悠然的頭發:“你也黑!咱們全家都黑!以後有了弟弟,咱們一窩黑!”

楚悠然:“………………”心情特別的微妙,不能用語言形容的微妙。

———

威爾斯說到晚上輿論就能翻轉,楚悠然吃飽飯之後帶著迪洛散步,一邊溜達一邊登上網絡看新聞,那個八卦已經被炒的很熱,他傍晚看的時候很多人都是持觀望態度,畢竟皇家的事情平民百姓沒膽子議論,然而現在,輿論直接一邊倒:放屁!王後明明是獸神轉世、帝國戰神!可是連陛下都讓他三分的人,說他是廢柴,你是腦子廢柴!

這是陰謀,上次因為綁架害的王後丟了幼崽兒,現在婚禮在即又有人跑出來誣陷,這絕對是陰謀!一定要抓住他嚴懲!

也許是隔壁克裏普斯帝國派來的奸細搞鬼,必須抓到他,嚴懲!

楚悠然眼皮子直抽,到底是誰傳出他懷孕的消息,如果被他知道了,他一定揪光他的毛!

迪洛殿下看著楚悠然少有的氣急敗壞的樣子,淡定的舔著毛爪深藏功與名,雌性啊,不管到了什麼年紀都是介麼的幼稚,唉,都是他給慣的。

此時,距離帝星隻有兩天路程的某家星際酒店。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登上網絡看了幾眼之後,終於抑製不住暴躁的脾氣,狠狠的摔了手裏的光腦。一雙大大的杏仁眼裏此時也是寫滿委屈和憤恨,小嘴櫻紅,因為不滿微微嘟著,配上一張嫩白的娃娃臉,著實惹人憐惜。

房間還坐這一個男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一頭妖冶的紅發,鳳眼狹長,長相俊美多情,看著少年發脾氣的樣子,男人站起來,笑著走過來寵溺的摸了摸少年的頭,聲音沙啞性感,“怎麼了寶貝,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母父!您就一點都不擔心,您看帝星那些賤民都在說什麼,為什麼都在替蘭西爾說話?他為什麼會活著?憑什麼能活下來!”少年的話裏是不曾掩飾的惡毒,和他的模樣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這使得他的母父微微蹙起眉頭,沉下聲音教訓道:“科利爾,現在你要記住,他是你的哥哥,以後不管什麼時候遇到,你都要裝作很尊敬他的樣子,懂了嗎?”

“我不懂!”科利爾不滿的瞪著已經有了水霧的大眼睛,“我才是萊曼家族的繼承人,我才是父親親生的兒子,蘭西爾還不知道是誰的種,偏偏霸占我的位置那麼久,他該死!萊曼家族能和皇室聯姻的人也不能是個外來的野種!”

“科利爾!”蒙蒂厲聲嗬斥住兒子的話,“我再最後對你說一遍,我們辛苦找了蘭西爾六年,我們全家都是愛他的,隻可惜楚悠然不是蘭西爾,蘭西爾已經在那場事故中失蹤,屍骨無存,基因也會顯示,楚悠然不是蘭西爾,因為蘭西爾是你父親的兒子,楚悠然不是,懂了嗎?”

看見兒子沉默了,蒙蒂這才緩和了語氣,“我不管你現在在網上折騰什麼,這些東西都不疼不癢,趁早收了它。我要你做一個乖巧的孩子,你的任務就是取代楚悠然的地位,代表萊曼家族和皇室聯姻,剩下的交給母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