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無奈的說:“阿切爾是左區戰將阿道夫的兒子,卡裏是右區戰將阿爾賓的兒子,他們倆之前是我的陪讀。”

楚悠然一看就知道他們三個感情應該是不錯的,要不然他們的父親也不會讓孩子在這裏蹭飯蹭住,這也解釋了之前三小隻一見麵就打架的原因,因為打習慣了。楚悠然給他們每人盛了一份湯,看著他們喝下去,自己回想了一下,阿切爾和卡裏是戰將的孩子,潘達是首相大人的孫子,維克是軍部後勤總長官的兒子,吉米是財政大臣的兒子,那不聲不響的米勒,是誰的孩子?

楚悠然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威爾斯順手拿起紙巾給他擦了擦嘴角,“情報總科,蔓德的兒子。”

楚悠然嘴角一抽,很好,他們這幾個孩子如果子承父業,能組成一個龐大的軍事帝國。這麼看的話,這應該都是威爾斯給迪洛精心挑選的伴讀,當初怎麼就都塞他的班裏,楚悠然到現在還不知道,當初楚鴻宇是用多麼矛盾的心理把他推薦給威爾斯。

推薦了,大貓崽子就知道自己寶貝兒子是他失蹤了好幾年的未婚妻,很有可能會看上他兒子的美貌,色心一動,把他沒多少智商的兒子搶走!

不推薦,自己的寶貝兒子本來有個全帝國最優秀的未婚夫,難道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反而讓別的妖豔賤貨把大貓崽子搶走?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學生,自己看著長大的,相比較別人,大貓崽子還是比別的小流氓靠譜一咩咩的。

楚校長糾結喲,糾結的那段時間都吃不下飯,最終還是警告了威爾斯,讓你看我寶貝兒子是誰,我兒子喜歡你你們就結婚,不喜歡你你就不要惦記我兒子,這個做父親的,特別護短也特別不講道理。

可惜,楚校長的寶貝兒子還是被搶走了。

此時,楚校長獨坐在學校高高的樓頂上,身前一張小桌,一壺清酒,犀利的鳳眸微眯,遙望著遠處的星空,臉上是旁人不曾見過的落寞。唯一的牽掛已經長大成人,他在想,他是不是也該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楚鴻宇輕聲呢喃道:“海斯,這些年,我真的累了。”

當晚,本來已經熟睡的楚悠然突然從夢中驚醒,一頭冷汗的坐起來。威爾斯跟著起身,看著他這蒼白的臉色心疼的擦了擦他頭上的薄汗,夜色裏威爾斯聲音放低,聽起來比平時溫柔許多,“怎麼了?做噩夢了?”

楚悠然深深的喘了幾口氣,重重的躺回去,嗓子有些沙啞,“是啊,夢到母父了。”

威爾斯下床開了燈,倒了杯水端回來,讓楚悠然喝了之後把他摟在懷裏,問:“是不是白天亂想了?”

楚悠然把臉靠在威爾斯胸口,臉上愁容未散,“我很少去想以前的事情,從前也沒有夢到過,更別說夢到漫天火海。”

威爾斯手指輕輕落在楚悠然的額頭上,輕輕的揉捏著,感覺到溫熱的指腹傳來的安定感,楚悠然枕上威爾斯的胸膛,聽著他緩慢而又有節奏的心跳聲,漸漸放鬆下來,閉上了眼睛。

威爾斯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兒,感覺到懷裏的人呼吸平緩,已經睡著了,伸手從桌邊拿了光腦,發了一條消息:派人盯緊楚校長,取消他出帝星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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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隻是一個夢,楚悠然下半夜睡的很好,第二天被迪洛他們一鬧,壞心情全都沒有了,下午讓人做了雪花餅,楚悠然特意吩咐廚房,要一份多糖的,下午他要回趟學校,檢查了一遍楚鴻宇的生活起居,順便給他帶點零食。三天不見楚校長,楚悠然心裏就不踏實。

對方把他當智障兒子,他也把對方當長不大的爹,互相揪心。

威爾斯聽說了之後,提議道:“把迪洛也帶著吧,讓他以後每天都過去,學習半天的異能。”

迪洛殿下不開心,大魔王特別喜歡揪他的後腿,他才不想去!

威爾斯看見侄子這個消極的態度,嘴角一挑,揉揉侄子的頭,溫和的說:“我讓阿切爾和卡裏陪你一起。”

想到阿切爾和卡裏也會和自己一樣被揪後腿倒拎,迪洛殿下平衡了,哼唧一聲傲然的說:“給你個麵子,去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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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校長接過兒子手裏加了雙倍糖的雪花餅,挑著眉嫌棄的看著兒子身後的三隻小胖子,沙啞滄桑的嗓音慢條斯理的問:“他們怎麼回事?”

“威爾說讓你教他們學異能,他太忙了,沒時間。”楚悠然把小崽子們一隻一隻拽進來,推著屁股推到楚鴻宇的腿邊,“反正你一天天的也沒正事兒,少出去喝酒撩漢,看看孩子挺好的。”

楚鴻宇嗬嗬冷笑兩聲,抱著雪花冰坐在桌子上,打開嚐了一塊,滿意的眯了眯眼睛,看著迪洛這個模樣,噗嗤一聲笑出來,“大貓崽子小時候看見我也這模樣,一副老子能拽上天的架勢,這小東西我可以留下玩兒,剩下兩個你帶走,我玩兒不過來。”

楚悠然走過去,把對方手裏的點心都收走,笑眯眯的盯著楚鴻宇,“你確定一個夠玩兒?”兩人都是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特別相似,特別是這個時候,楚悠然眼裏透著威脅的時候,竟然和楚鴻宇如出一轍。

卡裏心細,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突然開心的蹦躂了起來:“你們的眼睛好像啊,老師的寶寶也要長一雙介麼漂亮的眼睛!白毛噠!”

小孩子說的沒心沒肺,隻顧著要一隻白毛的雌性留著以後做媳婦兒,楚悠然聽的卻有心,他自己看了看楚鴻宇,嘖嘖兩聲,笑著說:“別說,還真挺像的。”

楚鴻宇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廢話,你就是我生的,怎麼能不像?好了好了,都留下吧,精神力都是S級到現在卻沒有覺醒異能,隻顧著長一身肥肉了。”楚鴻宇拎起離自己最近的阿切爾,在小獅子的肚皮上戳了戳,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楚悠然見他沒事,這才放心的離開,臨走的時候說:“我明天再回來看你,你想吃什麼,我給你送。”

楚鴻宇有些不耐煩,“你現在有家了,身份也不一樣了,不好好在宮裏待著總往我這裏跑做什麼?”

楚悠然任琳賽給披上風衣,精致的眉眼染上一層淡淡的笑意,他促狹的問:“母父過世了,如果再丟了父親,我往哪兒哭去?”

楚鴻宇被這句話弄的愣了神,目光複雜的看著楚悠然的笑臉,眼中酸澀,心中五味雜糧。此刻他都懷疑這蠢兒子知道了什麼,壓下心裏的浮躁,楚鴻宇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趕楚悠然走。

過了一會兒,楚鴻宇站在窗邊,看著楚悠然離開的背影,捏了捏酸澀的鼻梁,眼裏滿是掙紮和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