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八路軍被川崎救下以後,回到村子,找到指導員任智,把他們看到的情況說了。
任智說,“川崎是一個日本反戰義士,了不起啊。”
妮子在一旁聽了,默默的流著眼淚,她不知道川崎這一走,什麼時候還能見著,是不是真的還能活著回來找她。但願掛在他胸前的那個佛玉能保佑他的平安。
渡邊自己也很奇怪,怎麼就憑著川崎的幾句話,稀裏糊塗的就把人放了。這一點,他也說不清楚,可是,事實就是放了,他越想這事越不對,回去沒法向上峰交代。
本來,按照渡邊的資曆應該早就是少佐了,可是,事事總是不順,連著出了幾次差錯,上次還差點讓大佐拉出去槍斃了,所以,這次失手他得找個合適的托辭才行。
在回去的路上,川崎一直跟在渡邊的身邊,左一個渡邊隊長右一個渡邊大尉,對渡邊真是崇敬有加。像渡邊這樣的下級軍官,整天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風餐露宿的打仗,哪天說沒命就沒命了,還時常因為戰鬥不利受到上級的打罵,本該晉級的也得不到提升,今天,冷不丁出來一個拍馬屁的準尉,還跟義田大佐很熟悉,這讓他感覺很是受用。
畢竟是沒抓到八路軍的傷員,他得和川崎合計好了,回去怎麼交代。
川崎說,“這個好辦,你都推給我,我跟大佐說。”
渡邊聽川崎這麼說,覺得川崎這小準尉還挺仗義,就和他如此這般的謀劃了一番,覺得能交了差就行了,不過,渡邊對於川崎這大包大攬的話覺得不太靠譜,心裏還是沒底,做了最壞的打算,甚至連死的準備都有了。
回到縣城,就是渡邊隊長他們占領的地盤,也是義田伍男大佐的指揮部所在地。
義田大佐對於這次渡邊的空手而歸,十分氣憤。
眼線提供的情報,不會有錯的,怎麼去了就撲空了呢?義田大佐越想越來氣,順手甩了渡邊幾個耳光,嘴裏大聲斥罵著,“笨蛋,蠢豬,真是個蠢豬。”
渡邊筆直挺胸的站著挨著耳光,嘴裏還要“嗨嗨”的回應著。
義田大佐打完了,稍微消了點氣。渡邊才有機會如此這般的做了一番解釋。
這時,川崎裏俊在門外報告,不等到義田允許就推門進來了。
義田剛要發火,一看是川崎,一愣。
川崎裏俊向義田敬了個禮,大聲報告,“報告大佐,大日本皇軍華北方麵軍義田大隊川崎裏俊準尉傷愈歸隊,向您報到。”
義田大佐本來就很喜歡川崎,對川崎還是有些關注的,自從那次戰鬥以後,他以為川崎為天皇盡忠了,還難過了一會。聽川崎報告完畢,義田高興的上前擁抱了川崎。
川崎說他是跟著渡邊隊長回來歸隊的,這真是讓義田喜出望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義田大佐有點原諒渡邊了。八路軍傷員沒有抓著,把川崎帶回來了,功過相抵。
川崎也在一邊佐證說,“我頭天晚上,親眼看見一小隊八路軍進了村子,把傷員都接走了,本來也要帶我走的,我假裝拉稀走不動路,說過幾天好了再走,他們沒有勉強我,才留下來的。”
渡邊還要解釋什麼,義田也懶得聽了,揮揮手讓渡邊走了,而把川崎裏俊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