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半山別墅裏,山雨欲來。
江家老太爺現在都要坐輪椅了,而且漸漸容易犯糊塗認不清人了,昨天還一大早起來自己穿好西裝打好領帶滿世界找司機載他去公司開會。
見到江樹白他很高興,拉著他的手不放“小白啊......”
江逐星在一旁忍不住“嗤”的笑出聲。
全世界大概也就江老太爺能叫他小白,跟蠟筆小星的狗一個名字。
江樹白絲毫沒有在意,笑容真誠又可親“爺爺,是我。”
江老太爺看了看他身後站著的林姍姍,招手讓她過來,然後把兩人的手疊放在一起,笑眯眯的說:“你們早點結婚生孩子,爺爺這輩子就沒什麼遺憾啦。”
林姍姍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心中卻是無比歡喜。
在一旁的總裁夫人朱燕容臉上的笑容立刻垮下來,雖然老太爺糊塗了再護不住江樹白,但是林家在東海市的勢力和江下不相上下,如果兩家聯姻那江樹白簡直如虎添翼,自己親兒子的太子之位恐怕不保。
江樹白頭一次沒有在這樣的場合急著否認和林姍姍的關係,隻是含笑看著爺爺,在朱燕容母子麵前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輸。
“小竹啊,來,爺爺送你個好東西。”江老太爺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盒精致的巧克力“白巧克力,哈哈,爺爺知道你最怕吃苦,巧克力都隻吃白的。”
林姍姍臉上掠過一絲尷尬,江樹白也尷尬了,給了林姍姍一個抱歉的眼神然後解釋說:“爺爺,她不是小竹,她叫姍姍,您忘記了嗎?您在濱海療養的時候她常常去看您陪您海釣的姍姍。”
江老太爺僵住了,遞巧克力的手就要收回,林姍姍忙接過那盒巧克力甜甜的說:“謝謝爺爺,我最喜歡白巧克力啦,謝謝爺爺還記得我的喜好。”
江老太爺都不再看她,拉著江樹白的手問:“大孫子,小竹呢?”
朱燕容在一旁有點不高興了,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爸,樹白是家裏老幺,逐星才是老大。”
江老太爺根本把她的話當耳旁風,不屈不饒的問“大孫子,小竹呢?她怎麼不來給爺爺祝壽?”
“爺爺,今天月亮可圓了,我推您去花園裏看月亮好不好?”江樹白努力轉移話題。
“哦,好啊好啊,小竹啊最喜歡陪我看月亮給我講故事了。”江老太爺連連點頭。
等他們出去了,江逐星才問母親“媽,爺爺怎麼三句話不離小竹?小竹是誰?”
朱燕容翻翻白眼“唉,那些年你在美國不知道,她是你爺爺以前司機的女兒,也不知道給你爺爺灌了什麼迷湯,你爺爺非要樹白娶她,以前甚至立下遺囑說江家孫子娶那個方小竹才能繼承家業。”
江逐星眼睛發亮“那後來那份遺囑呢?”
“今年年初的時候你爺爺為了哄樹白回來把遺囑燒掉了”朱燕容說,然後不忘教訓兒子“你可要醒目一點,不要學他忤逆你爺爺和爸爸,你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地位。”
“知道了媽咪”江逐星說,他細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腦海裏都是那個名字——方小竹,他很好奇,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會讓一向對孫媳婦百般挑剔的爺爺這麼喜歡?而江樹白卻放棄這條繼承江家產業的捷徑躲到法國,一躲五年。
花園裏,江老太爺看著月亮喋喋不休的講自己年輕人艱難的創業史,江樹白認真聽著應著,隻要爺爺不再問起方小竹,他就鬆了口氣。
八點左右,賓客陸陸續續到場,因為是八十大壽所以很隆重很熱鬧,但是熱鬧是他們的,江樹白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張冷板凳,仿佛根本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江逐星榮升總經理,到場的賓客眾星捧月的圍著他轉,連今天的主角壽星都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