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過去打招呼,自己一個人出了公司。
她快步走進電梯,就在門要關上的瞬間,一隻手擋了過來,江樹白進來了。
“江總”方小竹禮貌的打招呼。
江樹白點點頭,臉上沒有其他的表情。
因為時間很晚了,電梯從二十九一路下來一層都沒有停,就他們兩個人。方小竹原本想找些話題聊一聊,看到他一張冰塊似的臉隻好訕訕的閉上嘴巴。
他那副樣子好像誰欠了他錢似的。她原本想央求他順路載自己一程都不好意思開口了,這個時間點已經沒有公交車也沒有地鐵了。
到一樓時方小竹還是厚著臉皮開口“江總……我能不能搭你的順風車啊?”
江樹白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句“我不順路,你打電話讓袁東方過來,他現在還在公司。”說完自己按下地下三樓獨自去了車庫。
方小竹莫名其妙,江樹白最近好像又變回了五年前的江樹白,對她愛答不理忙著跟她劃清界限,他們不是已經一笑泯恩仇了嗎。
他在別扭個什麼勁啊……
江樹白取了車之後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停在角落裏看著她,他剛剛打過電話給袁東方,他還在公司。
方小竹卻並沒有打電話給袁東方,而是站在馬路上攔出租車,攔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江樹白把車開到她跟前“上車吧,真麻煩。”
方小竹乖乖上車。
“前麵路口停就好了,我拐個彎就到家了。”方小竹說“那邊是單行道你車進去就不好出來了。”
江樹白沒有理她,輕車熟路的開到她家門口。
方小竹上了樓先去亮亮房間裏看了看她然後才去洗了澡,拉窗簾準備睡覺的時候她發現江樹白的車還停在原地,他人半倚在車子上抽煙,指尖的一點紅光忽隱忽現。
她關了燈,不一會兒就聽到引擎的聲音,在靜謐的深夜裏特別清晰,她用被子蒙住了頭。
第二天一切如常,方小竹寧願相信昨夜那個在她家樓下的人是一個夢境。
他是江樹白,是她永遠無法企及的江樹白,是她不再做的白日夢。
夢做太多往往影響睡眠,一整天方小竹都有些渾渾噩噩的,一張圖畫了一個下午都沒有畫好,範進如今也不會動不動暴跳如雷跳著腳罵人了,大約是因為要做父親了,方小竹仿佛能從他身上看到一種光芒。
下班的時候她不打算再去擠公車,站在路邊攔出租車回家好早點休息。
一輛黑色的本田突然停在她身邊,車上下來兩個戴墨鏡的男人,身材都很高大,往她麵前一站跟兩座鐵塔似的。
“方小姐?”其中一個人帶著詢問的語氣問。
方小竹本能的後退了一步“你們是什麼人?”
那兩個人互看了一眼微微點頭,一個人迅速拿出一張早已經浸好乙醚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兩人迅速把她拖進了車裏。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又無聲無息的,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居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