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朱燕容穿著一雙暗紅色高跟鞋在走廊裏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江安肺炎住院,居然讓江樹白代理總裁之位,這是多明顯的易儲打算啊,可憐她的兒子還在倉庫裏窩著。
她剛剛想去病房居然被護士攔了下來,說總裁得的肺炎怕傳染給別人,不見任何人,這簡直就是可疑,他分明是不想見她。
朱燕容越想越氣,抬頭卻看見江樹白和他那個女朋友。
江樹白一手拿著一個保溫盒一手拉著方小竹,保溫盒裏是方小竹親手燉的湯,小火慢燉好幾個小時,還加了好幾味潤肺止咳的中藥。
方小竹也看見了朱燕容,遲疑著要叫“阿姨”還是“夫人”的時候,江樹白鬆開她的手摟上她的肩膀,無視朱燕容直接越過她往前走。
“站住!”朱燕容正在氣頭上,哪裏受的了他這麼囂張的態度。
江樹白悠悠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眼神平和仿佛在看一團空氣。
“見到長輩連最起碼的禮貌也沒有了嗎?不會叫人嗎?”朱燕容怒道。
方小竹剛要開口叫她“阿姨”,江樹白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後笑笑的說:“朱小姐,我們不熟。”
朱燕容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氣急敗壞的跺腳。
“這樣會不會有點過分?”方小竹擔憂的問。
江樹白冷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如果你知道她曾經對我母親做過什麼就會明白,我現在對她有多仁慈。”
如果不是她三番四次挑釁刺激患有輕度抑鬱症的母親,她怎麼會加重病情導致輕生。
“樹白……”方小竹摟緊了他的胳膊“你放心,不管你做什麼事我都無條件無底線的支持你。”
“傻丫頭”江樹白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發頂“要是我去殺人怎麼辦?”
“我……可以幫你拋屍。”方小竹擰著眉毛嫌棄的說。
江樹白哭笑不得,好吧,這就是方小竹,他的方小竹。
他們推門進了病房,護士們並沒有攔著他,都一個個紅著臉跟他問好,然後磨磨蹭蹭的出了病房。
江安看見他們進來就笑了,招呼他們坐下來。
“總裁,我給您燉了點湯,要不要趁熱喝一點?”方小竹打開保溫盒,香氣一下子彌漫了整個病房。
“好啊”江安說“不過你不要總是叫我總裁,這又不是在公司,你叫我伯父吧。”
“伯父。”方小竹歡歡喜喜叫了一聲,然後慢慢的喂給他吃。一碗湯喝完,江安沉重的心情也輕鬆了一些,他仔細打量了一眼方小竹。這個女孩的名字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老太爺的口中,他從未在意過,仔細想一想,除了名和利,這麼多年他又真正在意過什麼呢。
“公司最近有什麼事嗎?”江安問,醫生不讓他多操心,可RED是他的舞台他的戰場他沒有辦法不操心。
“一切正常”江樹白說。
一切正常,一切都還如同往常一樣波雲詭譎,越南那邊紡織廠又開始鬧了起來,說是漁民們沒有拿到集團的賠款,又把紅紡的大門團團圍住了。他們這一招屢試不爽,是用上癮了,江樹白不得不再派人過去,不同的是他這一次向外交部求援,希望國家能給在外的華商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