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你別走。”他在她耳邊夢囈般低語,他已經分不清楚這是夢境還是現實了。
方小竹掙紮了一下,他抱的那樣緊,她根本掙脫不了。
“小竹……小竹……你別走”江樹白的聲音哽咽著,好像要被主人拋棄的小貓“別結婚……別嫁給他。”
“江樹白……你是不是喝酒了?”方小竹冷靜的問。
江樹白的眼淚悄悄的落下來滴到她的純棉T恤上留下一個濕濕的印子,他不是喝酒了,他不是醉了,是瘋了,傻了,著魔了。
這一輩子,除了她,沒有人能治愈了。
“小竹……”他的氣息都微弱起來“你跟他離婚,跟他離婚好不好,你跟我走,我會對你好,我也會對小思諾好。”
方小竹脊背一僵,心髒好像突然被針紮了一下似的,看不見傷口也沒有流血,那種痛卻蔓延全身,她抖了抖,然後深深歎了一口氣。
這麼多年了,他還活在夢幻裏,讓人心疼又讓人無奈。
“樹白哥哥……”她沒有回頭“我結婚了,安東尼對我很好,我很幸福。”
這一聲“樹白哥哥”讓他如遭雷擊,他木然的放開她,心中有些嘲笑自己的貪心,他等了一年又一年找了一年又一年,不就是想見她一麵看到她幸福嗎?他現在在做什麼呢?他又來破壞她的幸福了。她訂婚他跑去搶親,她現在結婚了他又跑來要她離婚,他真是……真是一個混蛋。
“對不起,我婚禮時喝多了。”江樹白說。
她沒有從他身上聞到一絲酒味,但還是心照不宣的回了一句“沒關係,很晚了,早點休息吧。”她轉身逃似的上樓。
一夜無眠。
早上起來送思諾去幼兒園之後又和安東尼一起送藍雨和亮亮去機場。
臨分別的時候亮亮緊緊抱了她一下,在她耳邊說:“姑姑,你要幸福呀。”
“有你和思諾,姑姑一直都很幸福。”方小竹摸摸他的頭“姑姑不在家你也要好好學習哦,我可是會突然襲擊回來檢查你。”
亮亮滿臉歡喜“隨時歡迎姑姑來檢查!”
送走他們母子,方小竹靠在安東尼肩膀上“安東尼,我好累,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安東尼用一根手指推開她的腦袋“誰讓某些人大半夜不睡跑去外麵閑逛。”
“睡不著嘛。”方小竹想起昨夜出去閑逛遇見江樹白還有他說的那些話,是做夢吧,一定是做夢。
“想男人啊?”安東尼用肩膀碰碰她“要不然我們試試?”
“滾開!”方小竹白了他一眼,然後挽起他的手撒嬌“安東尼好哥哥,快帶我回家我要補眠。”
安東尼一臉受不了,摟著她離開。
回到家關機補眠,她這一覺睡的黑甜,醒來的時候都已經過中午了,重新開機發現好幾條未接來電,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她回撥了過去。
“您好,這裏是清源療養中心?”
“療養中心?”方小竹一愣“不好意思打錯了。”
她覺得莫名其妙,清源療養中心就是東海市最大的精神病院,精神病院打電話給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