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獸性?人性?(1 / 2)

少年轉身沒走出幾步,便覺得背上一股大力傳來,他騰雲駕霧般飛起,重重撞在一棵樹上,然後如一個破布袋般伏倒在地,腰弓得如蝦米一般不住抽搐。隨即一隻大腳踩在了他的後腦勺上,並逐漸加力向下碾壓,少年的整張臉都緊貼在地麵,鼻子若非是軟組織,肯定已經插入土中,一會兒功夫,他便覺得肺部將要爆炸,腦子一片空白。尼羅法師咳嗽了一聲,那隻腳收了起來,在他身上又踢了一腳,將他踢得翻轉過來。

少年一臉濕土與青草汁液,狠狠喘氣,不住咳嗽,他看到紅發壯漢如一座山般兀然矗立在他的頭邊,此人本來麵相凶惡,以少年的此時的視角看去,更如仰觀地獄惡魔的雕像。“雕像”嘴角掛著一絲獰笑,忽然彎下腰來將一張圖紙湊到他眼前。少年眯眼一瞧,見上麵畫著一塊青色圓石,圓石上點綴著許多麻點,仿佛一張星圖。

少年矍然一驚,這個東西他當然不陌生,正是他用自己的鮮血將皮彤從這個石頭中孵化出來。原來他們是在尋找皮彤,現在是抱著萬一的指望在詢問自己有沒有見過,不能不說,他們真的問對人了。少年瞬間便想明白了其中利害,如果他搖頭表示不知道,那他便沒有任何價值,紅發大漢可能一腳就會把他的頭踩爆。

“在森林裏這麼久,我擔心提防的都是野獸,真是愚蠢,真是該死啊”!他這樣想著,心中充滿自嘲與苦澀。忽然又是右邊嘴角上翹,露出一個邪異的微笑,同時艱難地點了點頭,紅發武士驚喜的叫了一聲,尼羅法師霍然起身,快步走到少年身邊,彎下腰緊盯著少年的眼睛,手指圖畫,這意思很明白:你真的知道?

少年又點點頭,同時嘴巴不住張合,似乎在說些什麼,但聲音極小,尼羅法師此時眼神迫切,手指都有些發顫,已不複當初的鎮定,也忘記了聽不懂少年的語言,見此情景,不由自主的伏下身去想聽他說什麼。

少年忽然張嘴咬住他的耳朵,同時兩手伸出抱住了他的脖子。法師長聲慘呼,狠命想要擺脫少年,少年死不放手,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頭不住左右擺動,這是在撕扯敵人的耳朵。有那麼一刻,旁觀的兩個武士驚呆了,他們知道少年隻是一個普通人,但此時此際,這個普通人的瘋狂與凶狠卻讓他們脊椎發涼,冷氣大冒。

少年終於被兩個武士合力從披鬥篷者身上拽下來,並被紅發武士順手兩拳毆擊得昏了過去,他躺在地上死活不知,嘴中卻含著一個血肉模糊的耳朵,神態極為可怖。

紅發武士拔起插在地上的巨劍,以肯定句詢問:“殺了算了”!尼羅法師臉色猙獰,手捂住隻剩一個血洞的耳朵位置,渾身發抖,法師的強大在於法術,身體並不強悍,少年剛撲上身的時候,他竟有一種被超階凶獸襲擊的感覺,讓他發自靈魂的震怖恐懼,他的憤怒很大程度上不是為了耳朵被咬掉,而是作為一名知名於大陸的法師,居然被一個螞蟻般的普通人嚇得夠嗆。他聽到紅發大漢的話,幾乎跳著腳大罵:“不,你這個蠢貨!你想要行善嗎?你的心腸什麼時候這樣好了?我要將他製作成傀儡,我要將他的靈魂永遠拘禁”。紅發武士聞言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持斧武士麵色也很不自然。

尼羅法師從少年嘴裏取出了殘破不堪的耳朵,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銀瓶,他小心翼翼的將耳朵拚好,放置在原來該在的位置上,然後打開銀瓶,讓其中一名武士將銀瓶中的粘稠液體全部傾倒在傷口上。這瓶傷藥十分神奇,耳朵與傷口的接合部幾乎是以肉眼可辯的速度愈合,很快便恢複如初,當擦去臉上的血跡之後,幾乎看不出一點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