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壯麗的生命(2 / 2)

二十幾米的距離並不算遠,然而要一躍而過還是不太可能,伊露亞不能,唐與皮彤就更不用提了,他們低頭向下一看,隻見峽穀中白霧彌漫,翻滾不已,看久了隻感到頭暈目眩。

正在這時,對岸隱隱傳來呼嘯喧嚷的聲音,兩人定睛一看,見對岸稀疏的樹木之間有許多人在奔跑,有一群羚羊般的野獸在他們前方不斷跳起又落下,此起彼伏,這些人顯然是在圍獵,唐在遭遇過法師與武士之後,對同類已經不複原來那般熱情,可是心中仍然不免有些激動。這群人大約有十幾個,他們的動作雖然敏捷,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應該是與他一樣的普通人,手中所持也都是弓箭獵叉一類的普通狩獵工具,毫無出奇之處。

獸群被他們逼得不住朝峽穀方向跳躍著奔跑,眼看著便無路可逃,伊露亞說;“這是麝鹿,他們是要取麝香,唉,人類總是這麼貪婪,這麼無恥”!說著還有意無意的向唐掃了一眼。這一路上唐對她的騷擾可是花樣百出,讓她厭煩之極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她終究不能拂袖而去,而唐,這個狡詐的家夥分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剛開始自己給他個冷臉,他唯恐失去向導,還能收斂一下,最後終於料定她若能離開應該早就離開了,於是更加肆無忌憚的摸手摸腳,伊露亞打也打了,卻不能將他打死,罵也罵了,可是對方臉皮之厚,讓她深覺語言的貧乏無力。最後被他糾纏得幾乎心力交瘁。而皮彤一路上保持了罕見的沉默,它知道這個主人心思奇詭,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並且作為仆從,它自覺說的已經太多了。

唐聽到她指桑罵槐的話,並不在意,微微一笑,仍然專注地看對岸的獵手們如何將獸群一網打盡。

獸群也知道自己走上了絕路,它們速度銳減,驚慌失措,亂作一團,因為峽穀就在前邊不遠。忽然,一頭比較高大的雄麝斜刺裏躍起,直向峽穀衝來,群麝有了領頭的,也恢複了原有的秩序,奮力跟著奔跑,看它們這不顧一切的衝鋒勢頭,令人很迷惑這是要幹嘛,因為前方跟本無路啊!

但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那個領頭的雄麝奔到峽穀邊不但沒有減速,反而奮力一躍,身體騰空而起,好像要飛躍峽穀,可是麝鹿無論怎樣善於奔跑跳躍,能跳八尺高四丈遠也算到頭了,並且這還得是它們之中特別強壯者,六丈的距離那是無論如何也超過了它的極限,而麝鹿憑本能也應該能意識到這一點,如此說來,這頭雄麝分明是在自殺。

沒錯!這頭雄麝在飛臨峽穀上空,剛過了中線時便已力盡,身體一沉,就要向穀底落去。可就在刹那之間,又有一頭麝鹿騰空而起,然後在將要下沉的雄麝身上一踩,前者加速墜落,而它卻借力飛到了對岸---即伊露亞與唐站立不遠的地方。

獵人們驚呆了,精靈與唐乃至皮彤都被驚呆了!眼睜睜的看著一隻隻麝鹿落下深穀,而每落下一隻,便有一隻在它身上借力獲救,跳到了峽穀對岸。

伊露亞藍色美眸中淚光瑩然,呐呐自語:“偉大的自然,壯麗的生命啊”!